浪儿翻(172)

作者:容溶月 阅读记录

寝衣很薄,柔软的绸布逐渐拦不住力道,平滑的纹理已经被撑得十分局促,像随时都会破开绸布冲出来。

阿勒浑身哪儿都烫,他分明情不自禁,却又异常克制,只是撑着脑袋吻了吻她,说,“不跑就对了,夫妻本是同林鸟,你我齐心,凭他是哪儿都能搅个天翻地覆,是不是?”

“啊,是……”龙可羡被吻得热乎乎,脑子都蒙了层雾,对言语的敏锐性骤降,还保持着那姿势,“夫妻本是……”

等等,她疑惑地看过去,“夫妻?”

“忘了同你说,你我已经是过了明路,在祖宗跟前拜过天地的,”阿勒勾着笑,一字一句道,“欢喜坏了么?不错,我们已成过亲了。”

霎时间,龙可羡眼也直了,腰也塌了,屁股也撅不住了,整个人都懵了!

“砰”的一声,趴在了床上。

第124章 和离

“不……”龙可羡抓了抓头发, 半张脸都陷在枕头里,“怎么会成亲了呢!”

“不信么?”阿勒好整以暇看她。

“……信。”龙可羡有气无力。

“听着不像,”阿勒手掌轻轻捏在她颈部, “有疑问只管提,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店了, 日后我不定乐意讲给你。”

“成亲不是坏事, 为什么不乐意讲给我?”龙可羡彻底从情潮里清醒过来,偏头看他, “我不记得从前,亦不知道从哪里问起。”

“这么说,你也觉得你我成亲是好事。”阿勒不答别的,只说这句。龙可羡觉着哪里被他绕进去了,这姿势有点儿闷, 想要坐起来,却被只横来的手压住了腰。

她无暇顾及, 再度趴回去:“我没有这般讲, 你不要在话里挖坑。”

“好, ”阿勒道,“你不知从何问起, 你我的过去也不是一两句能讲得清楚,你只需记住, 这世上没人比我们更亲近,也没人比我们更需要对方,你我就是天生一对。”

这话很讨巧,抹掉了情投意合的过程, 直接盖下了结论,龙可羡点点头:“天生一对。”

“更多的事儿, 日后你想起一件半件,都远比我讲千百句更直观,”阿勒神情专注,“过去的不重要,未来盛大可期。”

龙可羡默了默: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
她翻个身,定定看他,“当真是心甘情愿成亲的吗?”

“怎会这般问?”

“像是被逼无奈,”龙可羡指指自己,指指他,“你与我。”

“真是问到点儿上了,我们成亲时境况特殊,顾不上心甘情愿,”阿勒把她翻回去趴着,轻轻拍,“但,即便你手段强硬些,我也是愿意的。”

“什,什么……”龙可羡震惊得语无伦次起来,“我强迫你成亲!?……”

怪不得阿勒要讲她将他吃干抹净又无情抛弃,原来竟是这般!龙可羡看他的眼神顿时充满怜爱。

“差不离,”阿勒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眼神,“你强迫我洞房。”

龙可羡被自个儿的口水呛住,咳了个脸红耳赤。

“此前没有与你讲明白,就是这个因由,”阿勒转口说起从前,“否则怎会见你便忍不住放浪形骸,你让我变得这般坏,却又弃之不顾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他蓦地逼近:“我是来讨债的,龙可羡。”

龙可羡匆促地亲了上去,说:“我必不会再抛下你。”

“抛下也没关系,”阿勒磕了她的额头,“就当情趣了,天涯海角没有我找不到的地方。只是就像我讲过的,若再有一次,我必不放过你。”

他讲得很认真,低迷的情绪多过于威胁。仿佛龙可羡真的曾经做过什么事,真的抛下过他,这件事把他的笃定和从容都扒掉了,露出了残忍痛苦的一面。

离别来得那样猝不及防,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就是一个人。

龙可羡忘记他,把自己彻底留在了过去,在坎西港再遇见的那个人是北境小少君。

龙可羡怔怔的,在这个瞬间,奇异地感觉到身体成了只容器,仿佛有哪里空了稍许,晃晃荡荡的,有点儿慌悸,这是她从前不曾注意过的。她摸到了阿勒的脸,在真切的触感里才能安心。

阿勒抓住她的手,让她贴得更紧,一扫低迷,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神情:“这事儿不大不小,夫妻,讲起来还没有债主这关系刺激,你又不记得了,若是不想认,我没有意见。”

什么叫做没有意见?龙可羡一头撞进他胸口,紧张地问:“要和离吗?”

“……”阿勒失笑,“和离?!做八辈子梦我也不会同你和离!想美事儿呢!”

“那你说……”龙可羡口齿混乱,只能斩截地告诉他,“我没有不认,成亲就成亲!”

“这就对了,”阿勒把这小鹌鹑从怀里拎出来,“这招叫欲擒故纵,以退为进,为的就是让你点头,学到了?”

这坏东西!龙可羡瞪着他,恶狠狠地照着他嘴角咬了一口:“你从前就这般坏吗?”

“我自来就坏,遇着你只想变得更坏,”阿勒哈哈笑了两声,“怎么办,这回彻底甩不脱了,明日要当众唤我声夫君吗?”

龙可羡一抖,手臂整片发麻,断然摇头:“不要。”

她喊不出来。

“不告诉旁人?”

龙可羡嗯嗯点头:“不告诉。”

“哦……金屋藏娇啊,”阿勒觉得有点儿刺激,答应了,“这事儿咱们也不是没干过,现在先叫声来听听。”

“叫什么?”

“不要装傻龙可羡。”阿勒眯起眼,不轻不重地照着那腴润处拍了两把。

龙可羡当真喊不出来,她趴在枕上的脸被擒住了,阿勒自上而下,堵住她的嘴唇,肆意挤压着她胸腔里的气息,让她昏昏热热的,哪儿都麻。

阿勒这回坏得很,不紧不慢逗弄着她。

小少君招架不住这般花招,汗涔涔的,硬是撑出了气势:“你磨墨呢!”

阿勒笑起来,汗沿着脖颈滑下胸口,他罩着她的脑袋,免得一下下磕在床头,那些过于晦暗的记忆像是被热汗泡皱了,变得模糊不清。

他都不记得,只记得龙可羡。

只有龙可羡。

他们青梅竹马,他们情投意合,他们天生一对,是榫卯,也是冰火,是要彼此肆无忌惮地占有。

遗忘的没有消失,它只是暂时睡着了。

阿勒从前拥有的依恋和爱,龙可羡再度给了他,以全新的身份。他不再是那个背着回忆独自负重的人,现在闭上眼,再睁开还是龙可羡。

他用炽热的目光锁定了她,然后一手束紧了她双腕,又捂住她的嘴,在跌宕里着了迷一样的挪不开目光。

是他的龙可羡。

他的。

阿勒在最后那刻松手,凶狠地堵住她的嘴唇。

“龙可羡……”

***

海鹞子再度启程时,阿勒也出了海,去往北昭南部海域。

与此同时,第一批银子抵达碧鳞岛, 要在这里换成三山军巡船,再以巡卫的名头运往坎西港,龙可羡要留下来,确保万无一失。

主船甲板宽敞,甚至阔得能跑马。

龙可羡一边惊奇地左右张望,一边敷衍地听阿勒讲话。

“喂,”阿勒掐住她的脸,转过来,“我讲的听见没有?”

龙可羡被掐得眯起眼:“听到,要小心士族反击。”

“骊王已经动起来了,他野心大,一出手就是吏治,新颁的政令明着是整顿地方田赋,实则是冲着地方官去的,”阿勒给她把帽子扯正,说,“这步子迈得太大,难保士族不会觉察出什么,万事要快,必要时不用守规矩,雷霆手段比怀柔远人更加有效。”

龙可羡点头:“我记住了。”

“在这里等我回来,”阿勒摸摸她,“不要让人三言两语哄了去。”

龙可羡耳朵都要起茧子了,把话岔过去:“给司绒的礼,带了吗?”

“带着,”阿勒看了眼天色,“最迟半月,我便回来了,要给我写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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