浪儿翻(183)

作者:容溶月 阅读记录

与此同时,戏台鸣锣,伴随“铿——”的一道长鸣,阿勒扯掉了她的腰带,说。

“ 专心。”

第132章 印章

龙可羡很专心。

纱帘重新落下来, 她隔着薄薄的影看向戏台,注意力却全部跑到了身后,阿勒的呼吸就洒在她颈窝, 一下下又沉又慢, 烫得她发颤, 余息又凉飕飕的, 放肆地钻进了她领口,游进那不可视的暗色里。

她什么曲子都听不到, 耳朵里灌满呼吸声。

手被捆得很紧,从手腕到小臂绕了七八圈,发带不够长,腰带也使上了,只留出了她的手掌能够自由动弹, 龙可羡弯了弯手指,说。

“手。”

阿勒“嗯”一声:“手怎么?捆得难受了?”

“不是, ”龙可羡摇头, 用手指头勾住了他的衣摆, 示意他,“这里还能动。”

她那神情一板一眼的, 像是在照本宣科。

也是,小少君不懂得这么多, 她只见过牢房里审人捆人,哪儿玩过这等花头,自然觉得要捆就得捆个严严实实才对,露着手掌算怎么回事儿。

阿勒这就笑出了声, 气音挨着她耳珠,那儿肉眼可见的就红了, 前边的纱帘也是茜色的,映下来就像在她脸上敷了层薄妆。

他拿鼻子蹭了蹭那点红:“这得留着,一会儿还有用。”

有用?有什么用?龙可羡脸上发热,猫儿似的应了一声。

“说什么呢?听不见,”阿勒偏要作坏,把耳朵凑过去,逗着她玩儿,“猫哼得都比你响,方才在宴上与人同席时可不是这般。”

龙可羡根本没有听出秋后算账的意思,她今日穿的是宽袖云服,这衣裳宽大,就靠腰带捆着,没了腰带那袍子里就空空荡荡的,十分别扭,亵裤都要掉了。她正要开口,外边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,锣鼓似的敲打在耳膜里,龙可羡惊了一跳,下意识就往旁边避开半步。

阿勒箍着她,没让动,侧头看了眼。

厉天鬼精得很,有眼力见儿,定然不会在这时候凑上来。

而那串脚步声不重,两息就蹿到了门口,来了还不知道立刻报事,犹豫了会儿,左右徘徊了会儿,才磕磕巴巴开口。

“少君,甲字库房里边的东西都搬上巡船了,压在底舱充进军械库里,尤副将让我来取您的印子。”

果然是哨兵。

三山军军纪森严,少一道流程都办不成事儿,龙可羡闻言想去摸袖袋,突然反应过来手还捆在背后,于是她转过了头。

鬓发擦过阿勒下巴,心底有种隐晦的痒,阿勒相当宽容:“要我帮你吗?”

龙可羡想的是把手解开,但阿勒神情真诚,仿佛没有想到这一点,她默默点了下头:“袖袋里,有枚印子,一指长……”

话没说完,腰侧受力,龙可羡后脊都僵住了。

“是这里吗?”阿勒说悄悄话似的问。

龙可羡闷声道:“袖袋!不是衣带。”

“对不住,”阿勒把衣带放下去,却不经意似的解开了里边的障碍,龙可羡的背肌在他手里僵麻,他无声地笑,然后问,“左手右手?”

“左手,”龙可羡清晰地感觉到亵裤往下滑,她紧张地并紧了脚,汗都要滑下来了。

哨兵没听见回话,干脆把耳朵贴在门上,但这戏楼古怪得很,屋子之间的墙壁不知灌了什么,连门板也怪厚,他算耳目灵光的,却半点声音都没有听到,他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声音不够大,于是扯开嗓子,响亮亮地唤了声。

“少君!您在里边吗?您听得见吗?您在干嘛哪?”

这声儿一出,别说龙可羡了,连戏台上的乐声都有一瞬停滞,她涨红了脸,忍不住低喊了句:“在里边!”

这一扭,亵裤一溜儿滑下去,雪似的堆在脚踝上,那羞耻感贴着脚踝往上爬,一把火烧得鼻子脸颊热辣辣,简直从里到外都要熟透了。

“哦!”哨兵一屁股坐下来,扯着那大嗓门儿,接着喊,“尤副将让我来取您的印子,您方不方便?”

“不方便……”龙可羡紧张得要死,她感觉到袖里挤进来一根手指,正沿着她手腕小心探寻。

“不方便啊!”哨兵拍拍屁股站起来,手把在门框上,“您若是不方便,我自取来也是一样的。”

“不准!”龙可羡脱口而出。

那一圈圈发带捆在小臂上,本来就把衣袖束得紧巴巴,哪里能容手指探入,环形的束缚感成为了阿勒需要穿过的障碍,他的手指头沿着袖口进去,挤开束缚的同时,也紧紧贴住了龙可羡小臂,随着灵活的探索,甚至压出了手指形状的凹陷。

哨兵抽了下鼻子,委屈地坐下来:“您别吼我。”

“我,”龙可羡挨着袖里的碾磨和探寻,气息瞬间就乱了。

阿勒手掌没有道理地热,热还粗糙,一寸寸地压进来不是静止不动的,他一边咬在龙可羡耳边小声问印在哪儿,一边用手指在细致地搜寻。

龙可羡闭上眼,汗津津的好生狼狈,咬着牙说完,“不是要吼……”

“少君?”哨兵搓搓耳朵,再度站起来,“您是不是不舒坦?是病了吗?是不是伤没有好透?您晕不晕乎?我去请大夫来!”

“你少搅和事儿,”阿勒慢悠悠堵一句,“在门外等着就是。”

“啊?”哨兵整个人都扒在门上,“哥舒公子?少君,您和哥舒公子在里边干嘛呢?”

在里边干嘛?龙可羡偷偷勾了勾脚,意图把亵裤勾上来,可阿勒留给她的空间太窄,后边是他,前边抵着纱帘围栏,连膝盖都屈不起来。

“下去等着,再多嘴一句,舌头割来下酒,”阿勒终于摸到了小印,他压低声音问龙可羡,“是不是这枚?”

龙可羡如获新生,一个劲儿点头:“拿出来,快一点。”

“滑啊。”阿勒用气音回这句。

滑嘛,龙可羡汗湿了鬓发,连带小臂也汗涔涔的,说不清是谁的汗,黏哒哒地挤在一处,把两人的体温都烘得不正常。龙可羡不知道这是更高一筹的撩拨,还是一次常规的帮助,她分不清,汗已经来到了眼睫,她眨眨眼,连视线都开始模糊。

小印被勾出袖袋,露了个头,阿勒为难地说:“勾出不来,能不能再进根手指?”

这还需问吗?伸手便是。

龙可羡胡乱地点了头。

第二根手指头怼进来。

龙可羡小臂外侧立刻便感觉到绷紧,但阿勒没再逗人,干干脆脆地取出了小印。那罪魁祸首从小臂间滑出来的刹那,龙可羡如逢大赦,腿根儿都软了,阿勒把小印往下边一抛,哨兵早就含着泪捧着手等在下边,边撤边一步三回头地往楼上看,在心里把哥舒策捣成了泥。

哨兵一走,龙可羡就要弯腰。

阿勒这会儿倒是没再堵着人,他悠哉地拉上了帘子,让光线刷暗两层,再一把捞起她的腰,像小时候一样夹在肘下,滚上了后边的矮榻。

***

挤进来的还是手指。

淌出去的不止是汗。

第133章 绵绵

龙可羡发着抖。

宽阔有力的臂弯成了潮浪, 托着龙可羡这枚小舟,她陷进海潮里,被浸得湿漉漉, 吐出来的气息迸碎在洋面上, 顷刻就让浪头掀翻了。

阿勒含着她的下唇, 吞掉了余音。

他把龙可羡抱起来, 这个高低位让她皱眉,而他可以恰到好处地把控主动, 就像把着缰绳,但他是那匹驰骋的马儿,在离阿悍尔千万里之外的港城里飞奔抵撞。

速度是格外令人着迷的,它常常和危险与失控搭边。

在阿悍尔延绵草野策马飞驰的时候,速度是马背上的起伏和掠耳的风声。

在海域上以舟作骑的时候, 速度是顺风顺流的自然协作,还有舷窗里拉成虚影的那道蓝色。

视野里, 或近或远的景儿都要荡成虚线, 只有两颗急促跳动的心脏在碰撞, 隔着薄薄的皮肉,和成同一支古老原始的调子, 间或有清泠的伴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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