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鸢+番外(4)
李鹤桢脸上黑出了墨色,恨不得把这几个无法无天的畜牲乱棍打死。
玛瑙跟赵婆子更是冤枉,她们只是来找人,这院子的几个丫鬟今日竟跟疯了一样,又哭又嚎,实在是没有法子,才拿了绳子把人捆住,叫她们安静下来再慢慢地问。
天可怜见,她们连那位传说中的文姨娘张什么模样都没瞧见,怎么就担了个恶名?
“大爷,不是这样的,是太太的意思……”玛瑙斟酌了解释的词句。
李鹤桢近前几步,抬指叫红梅她们起来,背着身子笑着问:“是太太叫你们来我这院子里抄家的?”
“不是太太……”
“不是太太就好,太太才从应城老家回来,一路舟车劳顿,再没心思掺和这些。太太心慈手软,越性纵的你们这些个恶婆子狗仗人势,我竟不知道,这侯府论到你们两个当家,头一个就抄到我头上。”李鹤桢语气和善,说出的话却叫人脊背发凉,“恶奴逆主,也不必拉到太太跟前添堵了,赏她八十板子,送到庄子上做苦力。”
“冤枉啊,大爷我冤枉啊,真的是太太叫我们来的,太太说……”后面的话来不及出口,就被路喜拿破布塞住了嘴,架着将人拖走。
红梅几人揾泪退下,出谋划策的主谋晃着宽大的衣裳,也想混在众人里逃跑,却被突然袭来的一只大手禁锢了腕子。
“狗头军师,遂了你的愿,还想逃之夭夭?”李鹤桢提溜着把人带进屋,“教唆的主谋,比不长脑子的蠢货更可恶。敢拿爷当枪使,你就知道后果。”
他从小柜里取出细鞭,眼底有愤怒,更有渴望与兴奋。
文姝仰倒在罗汉床,指尖微蜷,眼底闪过一丝本能的惧怕,稍纵即逝,又换上孱弱深情的模样,压下心头颤栗,主动搂住他的脖颈,半个身子挂在他心口,呵气如兰,“求爷,疼我。”
第2章
红梅、红柳两个大丫鬟垂首立在旁侧,李鹤桢目光扫过,随手点在红梅身上。
“另一个出去。”清冷的声音微微上扬。
“是。”红柳忙不迭退下,急到被门槛绊了一跤,顾不得叫疼,便手忙脚乱的将门掩上,人影如燕,自窗外掠过,院子里的鸣蝉也消寂下来。
“大爷……饶了我吧,求您了,饶过我吧……”红梅膝盖发软,人泄了劲儿似地跪在那儿。
她口齿都不清楚了,还不忘哭着求饶,家里姐姐身上的那些伤疤她是亲眼瞧见过的,后脊梁、心窝,就连那处都没个好皮肉。青山院里当差的丫鬟,凡是没有忖了争高的心思,粗使洒扫的差事都比在屋里伺候得强,若不是为了报姨娘的恩,她也去西边廊子底下洗衣了,她该去洗衣的。
李鹤桢勾勾手指命令:“过来。”
“大爷……我、我姐姐她……”爬了大爷的床,就没有能活着从这院子里走出去的,也就文姨娘一个,能入了大爷的眼,还全须全影的有了体面。
“哼。”男人愠怒,坐直了身子,又重复一遍,“过来!”
“是。”红梅再不敢分辩,跪步上前,哆哆嗦嗦地撑着床沿,从地上站起。
李鹤桢一言不发,饶有兴致地盯着她,看她认命地解开扣子,又看她认命地褪下水裤。眼泪断了线地往地上掉,牵起他舒心畅快的喜悦。
文姝心下不忍,又想起这丫鬟的姐姐,这屋子里的上一个‘红梅’,便是因着忤逆了他不堪的要求,被人拿小锤把胳膊腿的骨头给一节一节敲断,若不是自己伸手拉了一把,怕是早就魂归西天了。
将心比心,再想到自己的阿姐,若是当初阿姐遭难时,有人也能这般帮一帮阿姐,也不至于……
文姝眼眶湿濡,不敢多想。
“爷。”她把眼泪全蹭在男人怀里,藏好心绪,作无赖状似,跟他撒娇,“快撵她走,不准她在这儿。”
“怎么?不喜欢她,那换个人来。”李鹤桢满意的在她脸颊捏了捏,就要开口,却被她张嘴咬住了手指,舌尖绕在指腹,贝齿一下又一下试探着用力,见了牙印儿,小狸奴还扬起眉梢得意,“换一个我也不高兴。”
“是么?”男人被她哄的牵住了魂儿,就是她这副桀骜难驯、又大胆猖狂的模样,才显得和那些个寻常的不同,真真是叫人不禁怜爱,恨不能折断她纤细的脖颈,“想如何,说出来,爷都依你。”
狸奴眯起眼睛,翻身坐在上头,居高临下,扬起下巴,学着他命令时的语气,“叫她滚,谁也不留。”见他不应,又揪起他的衣领,强迫他半抬了身子与自己对视,“李鹤桢,你只能是我的人。有旁人在,我就吃醋了。”
她红着眼,张牙舞爪昭告的模样显然是取悦到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