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夫分家,我连平妻也带走(18)
冯盱连连点头,冷风吹过,他侧头咳了两声。
“秋风一来就伤人,得赶紧滋补滋补方是正理。”冯盱话音一转:“我那儿有几只吃红枣红参长大的羊羔,再养着肉就老了,您看您何时赏脸?”
“你们背着我谋划什么?”
冯盱抬头,只见一个男人,身着与巫庄同样的黑袍,正大步流星地走过来。
“觋庄可来得巧。”冯盱笑道,“正好说到去我那儿吃羊肉的事。”
“这种好事可少不了我。”觋庄快步上前与冯盱左右搀扶巫庄,“姐姐这次可一定要来。”
“我腿疼。”巫庄抬眼看冯盱,“你可得派车来接我。”
“这有何难。”冯盱喜笑颜开,“您肯赏脸,莫说是车舆就是让我背着您也使得。”
这奉承既肉麻又恶心,好赖冯盱长了张白白净净的俏脸,巫庄姐弟俩听了也只是摇着头笑。
“对了,来寻姐姐是有正事。”觋庄笑罢面色立刻沉了下去,“南宫韶藏了一个秋家人,我们都被她骗了。”
“你慌什么,不过就是过去陪着三公主玩闹的小娃娃,”巫庄冷笑一声,“她的靠山都不在大都,她又能翻出什么天?”
“我不是怕她,我是嫌她碍眼,听说长公主很看重她。”觋庄眼神阴鸷,“南宫韶是不是打鬼主意呢?”
“你怕她作甚?”巫庄瞟了一眼身边的冯盱,后者低着头大气不敢喘,“冯常侍觉得呢?”
“这您可把我问住了。”冯盱笑道,“我才入宫几年啊,那些事一件没赶上。我那干爹蹬腿蹬得干脆,只说让我好好跟着两位国师,半句多余的嘱咐就没有了。”
“我姐姐就说了一句,你倒有这么些话等着。”觋庄挑眉打量,“让你说你就说,难道还怕我们把话传出去?”
“我这是人微言轻啊。”冯盱赔笑道。
巫庄觋庄不再言语,似笑非笑地瞪着他。
冯盱只好道:“我想着南宫老夫人以前做过大长秋,她怕是心中有愧吧……”他一边说,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对面二人的反应。
“毕竟皇后是
她旧主,出事的时候她带着云阳侯府躲了,反倒是秋家殉了主。”冯盱硬着头皮说,“恐怕是看秋家的孤女可怜,良心过不去吧。”
“良心。”觋庄与巫庄交换了一个戏谑的眼神,“那该提醒提醒她,这良心要长对地方。”
说罢,觋庄搀着自己的姐姐要走。
冯盱连忙跟上:“这一会儿我去前朝如何说,您还要明示。”
“照实说啊。”
冯盱送了几步,巫庄姐弟也不再理会他。他只得躬身相送,等人没了影。
他愁的蹲在地上。
“怎么照实说,我也不懂啊?”
*
“那个叫‘海市’?”
“海市蜃楼,山里的叫‘山市’,沙漠里的……哎呀反正都是差不多的东西,都管它叫‘海市’。”
马车摇摇晃晃,车窗帘子的坠角不断打在秋暄的肩膀上,她回头把它们固定好,继续与霏霏讨论道:
“我只在书上看到过这种幻术,它连太阳都能伪造吗?”
“邸报上不是说,东边的太阳升起来以后,这边就消失了吗。”霏霏郡主固定好帘子的另一边,“很正常的事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“你这话听起来,是‘见过’的意思?”
“那当然。”霏霏骄傲道,“大漠里也有呢,我见过好多次。有时候是天边突然多了一大片城池,好多第一次上路的商旅以为那是真的,朝着海市走,就被困在沙漠中央了。”
“你也被困住过吗?”
“我这么聪明,怎么会上当。”霏霏得意地扬起下巴,“我见过的那次更厉害呢,不止有城池,还有军队,那些士兵有那么高!”
霏霏指着车窗外高大的槐树:“不对,比那棵树还要高呢,千军万马在天边打起来了。”
她手舞足蹈地讲着:“他们拿着那么长那么长的横刀,就这么朝着对方劈过去,一下就把山丘都挥飞了。”
秋暄被逗得咯咯笑:“不是说他们都是假的吗,为什么山头都没有了。”
“起风了,风把沙子都刮没了。”霏霏笑着找补,
“还有什么事?”秋暄听得兴致勃勃。
“大漠里每天都发生好多有意思的事呢,你见过泉水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吗?”
正说着,外头传来一阵喧哗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霏霏好奇地探出头去,只见数十个布衣百姓朝着一个黑衣黑袍黑面具的人跪拜,边拜边念念有词。
“他们在拜什么?”
只见黑衣的法师双手承天提气长啸,紧接着开始转圈,几个守着火盆的侲童开始往火里扔黄纸。黄纸边烧边随着法师旋转飞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