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狼囚凰(296)

作者:海默无声 阅读记录

不喜欢女人,还是不喜欢他?

乌苏木的心狠狠一颤,握着他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。

他宁愿焉瑾尘说喜欢女人,也不愿听到这模糊不清的“不”——这一个字,像根细针,轻轻扎在他心上,却带来绵长的疼。

“不喜欢我?”他猛地松开手,将人往外推了一把。

动作不算重,却带着决绝的意味。

焉瑾尘本就衣衫不整,浑身无力,被这一推,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
臀骨磕在金砖上,传来一阵钝疼,可他顾不上疼,只是茫然地抬头看着乌苏木,眼里满是困惑与委屈,像个被抢走糖果的孩子。

乌苏木站在原地,胸口剧烈起伏,方才被强行克制的隐忍,此刻全化作了逼问的怒火,眼底翻涌着焦灼与痛楚:“不喜欢我,那你为什么迫不及待地靠近我?为什么求我回应你?为什么一声声叫我的名字!焉瑾尘,你看着我,说清楚!”

异样的热浪还在四肢百骸里翻腾,情毒的疼痛也未完全消散,可乌苏木的逼问,却像一根淬了冰的线,死死攥着焉瑾尘的意识,让他在混沌中找回了一丝清明。

他张了张嘴,喉咙里火烧似的疼,那句压抑在心底的“喜欢你!”

几乎要冲破唇齿。他想告诉乌苏木,他从来都不喜欢女人,他想要的,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;

想告诉乌苏木,那些口是心非的狠话,不过是怕自己沉溺后,忘掉仇恨。

可目光撞进乌苏木那双燃着焦灼与痛楚的眼时,剩下的话却卡在了舌尖。

这三个字像重锤敲在心上,让他瞬间清醒。

他不能告诉这个男人,那些被药效与情毒放大的渴求里,藏着多少清醒时不敢承认的贪恋;

不能说每一次失控的贴近,都是理智崩塌后,本能最诚实的奔赴;

更不能说,早在无数个被乌苏木温柔相待的瞬间,他的心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偏向了这个毁了他家国的仇人。

于是他只是咬着唇,眼尾泛着红,任由那句未说出口的话悬在半空,绝口不提后半句。

沉默像窗外的雨幕,密不透风地裹住他,也裹住那句不敢说出口的、早已在心底盘桓千遍的答案。

乌苏木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,看着他眼底明明有话却不肯说的倔强,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,像被雨水浇熄的火星,只剩下一片沉寂的灰。

“说啊!”乌苏木的声音又沉了几分,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,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,“你说啊!不说,我不会再理你半分!我现在就走,让你自己在这里熬着!”

焉瑾尘始终没给那个答案,只是用力摇了摇头,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,脸色苍白,嘴唇泛着被吻过的红肿,看着竟有几分狼狈的可怜。

下一秒,他忽然撑起身子,手脚并用地爬过去,双臂死死圈住乌苏木的腿,侧脸在他微凉的裤料上反复蹭着,像只走投无路的小兽,把所有尖锐的渴求都磨成了温顺的依赖。

“阿木……”他仰起头,眼尾红得厉害,睫毛上甚至挂着细碎的水光,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,却带着能溺死人的可怜,“我难受……真的难受……”

他很少这样叫他,只有在最脆弱、最失控的时候,才会无意识地吐出这个昵称。

滚烫的呼吸扑在乌苏木的膝头,带着灼热的温度,他又往近凑了凑,额头抵着对方的大腿,反复呢喃:“帮帮我……阿木,你帮帮我……”

窗外的雷恰好又响了一声,沉闷的轰鸣里,他的声音碎成了星子,那些被理智死死按住的喜欢,那些不敢承认的依赖,全化作了此刻不加掩饰的、只能向这个人索取的脆弱。

闪电撕裂雨幕的瞬间,惨白的光短暂地照亮了房间。

那一瞬间,能清晰地看到焉瑾尘像蛇一样主动攀上去——他环住乌苏木的腰,指尖用力攥着对方的衣料,将自己的重量全然托付过去。

而乌苏木的手,只是虚虚搭在他肩头,指尖微蜷,像被这突如其来的贴近惊得忘了动作,唯有被焉瑾尘带着往床边踉跄时,才下意识地收紧手臂,稳住两人的身形。

雨线越来越密集地砸在窗上,哗啦啦的声响裹住了焉瑾尘压在喉咙里的轻吟。

他仰着头,鼻尖蹭过乌苏木的下颌,带着试探的意味,唇瓣一点点凑近对方的唇。

每一寸移动都带着孤注一掷的主动,像是在赌,赌乌苏木不会推开他,赌这份短暂的亲昵能再久一点。

而乌苏木只是抬眸看着他,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。

他从始至终强忍着不去回应,却也没有推开,像一座被大雨困住的孤岛,任由潮水般的渴求漫过岸线,任由自己在这份明知可能是假象的温柔里,沉沦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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