爆款渣攻,爆改计划(159)
处理完紧急军务,帅帐内暂时只剩下顾文匪与朝权二人。
摇曳的烛火将顾文匪的身影拉得悠长,投在营帐壁上,如同蛰伏的巨兽。
他沉吟片刻,目光落在始终安静侍立在一旁,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朝权身上。
招了招手,顾文匪姿态随意,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。
见状,朝权没有丝毫迟疑,步履无声地上前,在距离顾文匪五步之遥处,极其自然地屈膝跪地。
那动作流畅柔媚,仿佛他生来就该是跪着的,那从来都没有挺直过的脊梁,早已在深宫多年的倾轧与折辱中,被一寸寸打磨得习惯了弯曲。
朝权微微垂首,露出线条优美却脆弱的脖颈,声音平稳:“殿下请讲。”
顾文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目光深邃。
他太清楚这阉人的本事了——那双看似柔媚无骨的手,曾于无声处搅动朝堂风云;那张艳丽绝伦的脸庞下,藏着的是能撬开最坚硬嘴巴的狠戾与机锋。
“朝权,”
顾文匪开口,声音在空旷的帅帐中显得格外清晰,
“孤命你为孤之近侍,暂领随行宦官事宜,你带来的那些人,皆归你辖制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,“你再持孤手令,去闻定州处,让他拨一队闻家精锐,护卫你周全。然后你去审那些抓回来的俘虏。撬开他们的嘴,孤要知道,是谁在主使,京城如今是何光景,孤那二弟……究竟布下了多少棋子。”
顾文匪微微俯身,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朝权低垂的眼睫上,语气里听不出是赞许还是讽刺:“这不正是你最擅长的吗?”
朝权闻言,只是将额头更低的触碰到冰冷的地面,行了一个标准而恭顺的大礼:
“奴婢谨遵殿下旨意。”
帅帐内彻底安静下来,只剩下烛火噼啪的轻响。
顾文匪大马金刀地坐在虎皮椅上,玄色的衣袍更衬得他面容冷峻。
他沉默地看了跪伏在地的朝权片刻,忽然伸出一根手指,用指尖轻轻勾住了朝权微凉的下颌,迫使他抬起头来。
四目相对。
顾文匪的指腹在那光滑细腻的皮肤上缓缓摩挲,动作带着几分狎昵,几分审视,更深的,是一种对绝对掌控权的确认。
他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狐狸眼里,声音压低,带着一丝蛊惑般的承诺:
“孤知道你的本事,好好为孤办事,孤不会亏待你。”
即便顾文匪已经看了千百遍,朝权这张近在迟尺的脸,依旧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、混合着脆弱与剧毒的艳殊之美,足以让任何人在瞬间失神。
美色诱人,色字头上一把刀。
顾文匪当然也难以免俗,否则早在昨天就把朝权杀了,或者更早一点,早在行宫的时候就把朝权杀了。
朝权在顾文匪的指尖下,缓缓绽开一个笑容。
那笑容极其柔媚,眼尾微微上挑,那颗泪痣在烛光下仿佛活了过来,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。
他轻声回应,语气温顺得如同最驯服的宠物,又像是阴影里的蛇蝎:
“谢殿下愿意给奴婢一个活命的机会,奴婢感激不尽。”
看着这驯顺的笑容,听着这卑微的话语,顾文匪心中莫名地舒畅了几分。他收回手,靠回椅背,姿态更加放松,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属于胜利者的宽宏与大度:
“这才对。”
他朗声道,
“孤给你机会,你就好好活着。从前种种,譬如昨日死,无需再提!待孤此番拨乱反正,登上九五之位,自然少不了你的加官进爵,荣华富贵。”
他说得斩钉截铁,意气风发。
至于那所谓的血统、见不得光的秘密……顾文匪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厉色。
那又如何?只要这世上再无人知晓,只要将所有知情者都送入地狱,那么,他顾文匪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,未来唯一的真龙天子!
谎言说上一千遍,亦可成为真理。而通往权力巅峰的道路,本就由尸骨铺就,再多几具,又何妨?
朝权依旧跪在那里,脸上挂着顺从的笑容,深深叩首:
“奴婢,预祝殿下,早日克定祸乱,荣登大宝。”
烛光摇曳,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帐壁之上,一个高坐主位,一个匍匐在地,界限分明。
——
营中的备战已接近尾声,空气中弥漫着钢铁摩擦的声响和战马不安的嘶鸣。
顾文匪正在帅帐中与几名核心将领最后确认行军路线,忽然帐帘被猛地掀开,一名身着都尉服饰的将领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,脸色煞白,声音因极度惊恐而变调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