菀菀(199)
于是蒋三爷自然要将好事做美、更将美事做到极致,把宇文世子请入悦彩楼三层最顶头的“天香房”,再令人去将徐菀音领入这天香房,与世子爷会面。
蒋三爷自是一片好心。这天香房乃是凤来镇最顶级奢靡与香艳的去处,寻常人连瞧一眼的资格都没有,唯有三爷的豪奢贵客,才能被请入这锦绣极乐之地。
方才蒋三爷亲自将宇文贽引入天香房时,一推开房门,便有一阵馥郁气息扑面而来。蒋三爷说了句“世子爷请在此处稍候片刻,蒋三便先退下了”,见那世子爷并未挽留,且对房中绮靡华丽的布置甚是好奇,知道自己所想没错,世子爷确是想好好与那美貌女子单独叙事。便一壁退出天香房,一壁令人将房中诸般机巧,通通给世子伺候上。
宇文贽心知那蒋三爷识趣,要替自己和菀菀独留个相处的空间,倒也并未多想,只简单打量了一下这房内,见地上铺的是波斯来的猩红织金毯,踩上去绵软无声,仿若云端;侧壁悬挂着吴道子的真迹仕女图,灯烛映照下,那些美人眼波流转,竟似活了一般。
刚看得两眼,便听见外厢人声,听脚步声,便能听出徐菀音来。
世子爷心中狂跳,虽只两日分离,但两日里的担忧、恐惧,害怕失去她的那种折磨,已将他的心磨得,好似只剩了一层极薄的膜,此刻便是她的任何一点声音形迹,都能将那膜撕裂了去,让他的心跳出腔膛来。
便是那般激动着,听那引她来的人离开,又听她好似在门外犹豫,便两步过去,低唤着她名字,伸手将她扯入自己怀抱。
那雕花木门也那般识趣地,沉沉地在身后合上。
怀里人儿如释重负地、娇怯怯地任由自己抱着,眼波似水地看着自己。
宇文贽一阵心疼,低头对她说道:“菀菀,你受苦了。我想过了,此后这一路,我是一时一刻也不要离开你的了,你也莫要再令我离开,好么?”
见她轻颤着眼睫微微点头,宇文贽胸中一阵热意涌出,禁不住将她在怀中又紧了一紧,侧眼看靠墙那处有个似椅又似榻的座处,便抱着她走过去,二人在那椅榻上坐了下来。
哪知刚一坐上去,那柔软已极的椅榻竟似被触中了机括一般,缓慢升降起来。二人一个不妨,随着那升降之势,竟被动地做出个男上女下的姿势来。
第99章 春宫
天香房的烛光丝毫不刺目, 只在人的眼角余光处慵懒摇曳。那烛芯里浸了茉莉脂,令火光边缘泛着淡淡的青,将满室镀上一层朦胧的蜜色。
宇文贽侧脸一看, 只见那青蜜色的烛火, 将自己二人男上女下的姿态人影投在那描金屏风上, 如皮影戏般暧昧浮动, 轮廓软得, 像宣纸上晕开的墨。
身下椅榻还在蠕动,竟又换了个抖动方式,朝着年轻的世子爷站立的大腿处杵送过来。
宇文世子恍然, 这天香房竟是这般一个靡艳的所在。
血鸦郎将虽还未经男女之事, 但素日里查案所涉秘嬉等情状, 早已见过许多。那些大员们,平日里见时, 往往一派亮洁清风、行芳峻节,私底里却是秽乱龌浊。偏生有那许多投其所好之人,将头脑全盘生在那等子事上,甚至多有变态之想。
眼前这天香房内,状若合欢椅等物事,宇文贽先前扫眼而过,并未留意,这下与菀菀一同坐于其上, 竟触动机括,触发出耸动之态来, 将个世子爷扰动得立时红了脸。
他又怕徐菀音因了这椅榻机括恼羞起来,便忙从她身上起来,一手牵起了她。
徐菀音却哪里知道这椅榻的奥秘, 甚是好奇地扭头看那耸动的软垫,看了一会儿,带着些谨慎地低声问道:“少主,你可知此处是个什么地方?依我看,这里处处透着怪异,还是先离开的好……我先前是被蒙了头,打昏了带过来的,然后又听人说什么三爷……”
虽则蒋三爷已将如何带人等情由都给宇文贽交待过了,此刻听菀菀说起来,仍是听得宇文贽一阵心疼,伸手过去摸摸她后脖颈,见那处一片红肿泛青,说道:
“那蒋三爷,是邬州凤来镇豪强,码头也归他的,咱们明日便要从他的码头坐船南下。”
一边走到门口,想找人拿些跌打药来。一开门,便见几名婢女候在门边,见他露脸,领头那名婢女开口说道:“大人金安,奴婢们来伺候大人和姑娘沐浴……”
“可有跌打药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