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帝的女儿(12)

“你们是怎么看对眼的?”惊喜之余忍不住问。从没听闻儿子对女人有意思,他当下就好奇起这凡事淡漠的儿子谈起恋爱来是什么模样。

她笑得更加暧昧。冶冬阳,别怪我了!“这个嘛……表哥对我照顾有加,互诉情哀后,连著几日每日每夜的写情诗给我--”

“他还写情诗给你?”他撑大了老眼。儿子满知趣的嘛!

“不只如此,表哥得空就伴著我在洛阳四处游历,某晚还耐不住的对我……”

“对你怎么了?”他心急。

她咬咬唇,忍著笑。“那日喝了些酒,表哥风花雪月的对我又诉了一晚情意,夜里月色蒙朦,他胆子也大了,仗著酒意,他、他……吻上了我。”

“吻、吻?”好样的,这儿子原来不是个慢郎中,动作挺快的,好,很好,有乃父之风!

“不只如此。”

“不只如此?”尚未婚嫁,亲亲抱抱就已经很猴急了,想不到儿子还有进一步?

公孙谨的头越垂越低,差点笑场。“嗯,不只如此,表哥他越吻越激烈,欲罢不能就、就--”

“就吃了你了?!”这回冶秋雨大为吃惊,连嗓门都控制不住的提高八度。

这小子风流过头了!

她故意捏了捏脸颊,红通通的抬起脸,“不好意思”的应声,点个头又马上低。

这孽子!竟然未婚就毁人清白!冶秋雨气得吹胡子瞪眼睛。

瞧他脸色发青,公孙谨差点没暗自笑岔了气。冶冬阳,算你活该,这下你爹大概饶不了你了。“姨父,事情发展至此,您该不会怪我未经大人们同意就……就……”说著说著几乎泫然欲泣了。

他见状,立即慌了起来。“我不怪你,要怪也要怪冬阳这畜牲,竟然敢对你做出这种事,他不是人!”

哟,冶冬阳成了畜牲了!她抿嘴偷笑。“也不能怪表哥,他是因为太喜欢我,情不自禁才会犯下糊涂事的。”未了还不忘吹捧一下自己。

这小子,比他当年追他娘时还冲动,以儿子平日那慢吞吞的个性,真瞧不出来这方面竟这么敢下手,如果不是色胆包天,就是真心事爱了,好吧,事已至此,这媳妇是娶定了。

“所以你们真如司马标所说,会在长安成亲?”他忽然想起。

“成亲?呃……如果一切顺利的话……也许。”她勉强说。

“那好,咱们在长安也有宅子,到了那想成亲就通知我,我会赶去的。”

“呃……好。”她呆呆的应著。

“谨儿,既然你已是我认定的儿媳妇,倘若我那不肖儿敢欺侮你,尽管对我说,我会找他算帐的!”握著公孙谨的手,慈爱的拍了拍。

“呃……嗯。”公孙谨僵笑著点头,意外这么容易就掳获了长辈的心,他真当她是媳妇般疼爱了。

“对了,既然你已是冶家人,又即刻要赴京,有样东西你跟我来取吧。”冶秋雨起身说。

“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?”她好奇的也跟著站起。

“我冶府有座密室,放了不少历代珍藏的宝物,里头有一只专门传给长媳的手镯,我想先给你,就是可惜冬阳的娘早逝,不能亲自交给你。”他感叹的说。

“其实……其实这手镯等我回洛阳再给也不迟--”她不感兴趣的推辞,开玩笑,她还没答应要嫁呢!

当然啦,冶冬阳也没说要娶,所以这手镯还是省事别拿了,省得将来还得归还,费事得很......等等,怎么说到自己不嫁没关系,真想到他不娶,她又有些心闷,她最近是怎么了?

“不行,这东西早晚要给你,你虽未过门,但先带著,冬阳见著了就知道我的意思,他不敢欺负你的。”

“喔。”对于冶秋雨的疼爱之情,她还真的感动了起来。

“走吧,我顺便让你见识见识冶府的宝库,说起这宝库啊,全冶府只有我跟冬阳知道,并无第三人得知,但这之后,你就是那知道的第三人了。”他一面说,一面走了出去。

忽地,公孙谨慧赔的双眼转动个不行。

全冶府只有两人知道的宝库……原来她以为搜递了冶府,却漏了这么一个机密宝库!

她本意只是想藉冶秋雨整整冶冬阳,会不会因祸得福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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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白的素笺上,一行杂乱嚣张的字迹书写其上。

冶冬阳手捏著素笺,揉揉眉心。

终于还是让这丫头给找到了,而且--还让她先一步给跑了!这么重大的机密让她到手,想必此刻她是兴奋到夜不成眠。

唉,都怪自己面对这天大的秘密时,在毁与不毁间踌躇,如今才会让那丫头有机可趁。

但说这些都为时已晚,那丫头拿了血书跑了,除了长安不会去其他的地方,得阻止她犯下大错,但此刻他的内心可说是千回百转、极不安定。他不想瞠这浑水,要是以前他会避开,天下事就让天下人自己随著天命运转,他过顷了自由自在的日子,不喜欢牵挂,不想与人计较。

但现今他却管不住自己的心,不住的一再担忧,可笑的是,他担忧的竟不是天下百姓,而是忧心那任性妄为的丫头会为她自己带来横祸?

这是怎么了?闲云遇风,野鹤遇袭,他不再闲适,心不再能闲适了。蹙眉阖上眼,她是一池流沙,他却一步步陷入,将来……

恐怕难以全身而退。

另一边,拿到血书的公孙谨,趁著冶冬阳以为她会为了血书留在府邸而松于防备时,老早就跑得远远的了,虽然期间没志气的回望了几眼,总觉得见不到他让人有些舍不得,但血书的内容她实在太有兴趣了,况且……他会来找她吧?

突然,她顿住脚步,似乎闻到了相同的味道。

下山以来,她第一次闻到与自己身上相同邪气的味道。

“姑娘也上长安?”马车的工人探出头,阴柔的相貌并不让人讨厌,眼底浓郁的阴气让她很欣赏。

照理说,这种人不是与之结成同盟朋友,就是成为互相算计的敌人。她想著下山前爹爹曾对她说过的话。

“上马车来吧,我可以载姑娘一程。”男人勾魅著一双眼邀约。

她灿灿眸光迟疑了一下,打量著全身充满著危险之气的男人。是朋友,还是敌人?

“姑娘放心,我家少爷是当朝的新科状元,南宫辅,这会正要上长安赴任,不是坏人,不会对姑娘无礼的。”马车旁看似管家打扮的人开口说。

新科状元?她晶灿的双眸登时绽亮。

第五章

长安冶府

这日,明镜高挂的厅上来了两个客人,暮春为两位客人斟完茶水后就低著头站一边去了。

嘐同公公,李大人,两位联袂拜访,在下未曾远迎,真是失礼了。”冶冬阳客气的说。

高力士,就是当今陛下身边非常受宠的贴身太监,专司仗势弄权,而这李大人李林甫,任职御史中丞,也是朝中有名的小人,背后更是教人讥为鼠辈之流。

这两人虽不学无术,全是口蜜腹剑之徒,却都是目前朝上实际拥有权势之人,虽令人厌恶,但也得罪不得。

“冶大人别这么说,是咱俩没先说一声就自己厚著脸皮跑来打扰。”高力士皮笑肉不笑的回话。

“高公公说的没错,是咱俩厚著脸皮先来拜见大人了。”李林甫跟著冷笑,言下之意就是责怪他进长安后没先知趣的跟他们拜码头,还得劳烦他们自己走这一趟。

冶冬阳瞅了两人一眼,这是在下马威了。“在下初初入朝,不懂为官之道,若有失礼之处,还请两位大人见谅。”他仍沉稳以待。

“冶大人初入朝就已宫拜侍郎,前途不可限量,十足的青年才俊,怎可能会有失礼之处!”高公公扯著嘴角又说。

这人少年得志,也不见浮夸气焰,真是个人物,得小心与之结交,以免日后栽在这人手里。

“公公见笑了。”冶冬阳还是一贯的清幽口吻,不疾不徐的应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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