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后之名(99)

勃然狂怒的翁锐阵抓起长剑暴斥:“我要杀了你!杀了你!”

咏葭等的就是这句话,神色一敛,“来替你父亲报仇吧。”

翁锐阵气血翻涌双眼赤红,举剑就劈,咏葭弯腰避过剑锋,灵巧的挥舞短刀,忽左忽右很快便在他身上留下数道血口子,万万没想到她的身手这么利落,果然是威名远播的苍岌杀手,为争夺王位贝岚竟还勾结了苍岌人,估计连老谋深算的翁科查亦未曾料想。

忽的一抹银光如电闪,伴随血花飞溅,翁锐阵抱臂仰天长啸:“啊……!”

咏葭一脚踢开还握着长剑的手臂,短刀抵在翁锐阵脖子上,翁锐阵痛苦的咳了口血,死死瞪着杀气迸射的她道:“最后问你一个问题……”

“问。”

“你……有没有爱…爱过我?”大量的血沿着嘴角溢出,翁锐阵渐渐神色涣散,即使濒死依然想问个结果。

她道:“我想答案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。”

言罢利刃轻划,他木然一僵,颓然倒下,直到断气,眼睛始终凝着咏葭。

咏葭叹了叹,蹲到翁锐阵尸身边,伸手盖住他的眼,“你又何尝爱过我,倘若真爱岂会不懂对方的心,辨不清真伪?你贪恋的不过是美色和一味的掠夺而已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莫怪咏葭残忍 这时候的她性格中杀手的冷血比例较高……一轮打打杀杀结束 接着是文戏 稳固一下策策和咏葭的感情 ╮(╯_╰)╭

☆、(十)

宥连策这边的战况显然比想象的要顺遂得多。夜里早被说服投诚的守军将城门打开,四面八方赶来勤王的人马洪水般杀入城中,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便把群龙无首的翁家军队打得落花流水,王宫亦即刻拿下,从历尽浩劫到归于平静仿佛也就在眨眼之间,然而逝去的生命却永远无法重生。

贝岚长公主在接到捷报的当天返回贝岚城,进宫前慎之又慎的上城楼卸下侄儿夫妇的尸身,跪地嚎啕,天地动容,万民悲悯。

长公主本属王族正统,在北锡拥扈众多,如今力挽狂澜大败佞臣叛逆,虽无先例但论其功绩,女子登上九五尊位未为不可,各部领主将士自然马首是瞻,大臣们纷纷上疏奏请贝岚称王。

贝岚推脱自己才德欠失,没能在侄儿一家惨遭迫害时与之同归于尽,愧对祖宗社稷,难当大任,连日绝食,着素服到宗庙念经超度亡灵,对跪了一地请愿的重臣贵胄置若罔闻。

咏葭蛰伏在宫中,闲闲的端看贝岚演的这出戏。深谙“自己抢来的”和“别人求着要给的”之间的差别,贝岚玩弄权术的功力日臻炉火纯青,甚至已达到有恃无恐的地步。

时节进入冬季,一场初雪不期而至,趴伏在窗台边的咏葭呵了口气,立时化作一团白雾,她随手挥开,然后往返重复,真够无聊的。

宥连策进来看了许久,摇摇头走过去把一件裘皮披风搭到她肩上,这丫头压根不畏寒冷,仅仅穿了件单衣,也不想想体内的毒才刚刚解除,不小心养护染了风寒怎办?

咏葭其实已经觉察他来了,只没想到他会这般体贴,借由拉扯披风藏去脸颊上的红润,声音低低的说:“那些人还跪着么?”

宥连策在她身边站定,举目眺望窗外雪花洋洋洒洒飘落,“跪着呢。”

“如此甘冒风雪,盛意拳拳,相信殿下过不多久便会松口了。”这场雪来得及时,正好给对峙的双方以台阶下,简直天时地利。

宥连策抬手刮刮眉骨,“她松不松口还不好说,但那些大臣倒有点想把主意打到你身上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咏葭警醒的直起身。

宥连策似笑非笑道:“来这儿的路上,我听闻他们迟些时候打算来拜见你。”

“拜见我?”

“你毕竟是殿下义女,你的金玉良言,殿下焉会不听?”

怎会摊上这等麻烦呀,咏葭仰天长叹,“干嘛不早说?”

“嗯?”他装得一脸无辜和不解。

咏葭懒得跟他虚应,忙着到处张望,“上哪儿躲躲呢?”

他笑笑拉住她,“就你现在这模样上哪儿都惹眼。”

咏葭不修边幅的披散着一头长发,还赤着一双脚,全然不合宫廷礼仪,冒冒失失走出去肯定召来非议,她后知后觉的摸了摸头,脱口嘟囔:“我的帽子呢?我的鞋子呢?”

宥连策爱莫能助的摊开手,她“哎”了声,扭身跑到床头胡乱抓了根簪子,挽起黑发往头顶一插,一脚踩进一只鞋里,“你走不走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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