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——”

教室一声巨响，桌椅被体重压倒一片，李绍元狼狈的被甩过去，后背硌上桌子他眉皱起，哼声变成痛苦呻喊。

后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，如梦初醒般的发出惊呼。

“我靠，草！”

谢忱则面无表情地垂着眼，擡脚用力踩上李绍元胸口，少年冷着脸，下颌线紧绷，漆黑的眼眸此时是不加掩饰的寒意锐利，他脚下用力，一寸一寸的碾着他的呼吸心跳。

李绍元疯狂咳嗽，对上谢忱则手中凳子的那秒却缓缓升起恐惧：“你想干什麽。”

谢忱则拎着凳子抵住脚下人的喉管，任何情绪都没有，缓缓上移，到凸起的喉结那里重重一摁，人最脆弱的地方，李绍元瞪着眼听见他的声音。

张狂的厌恶的，一字一字逼近的，喉结要被碾碎的痛感随之而来。

“怎t麽不继续说了。”

他似笑非笑地问：“妞什麽，你叫给我听听。”

李绍元疼得说不出话，桌沿化成了利刃，脊骨也像要裂开，他手爆出青筋，直到谢忱则拎着凳子移开，在他脸上拍了两下，压迫感和羞辱拉到最高。

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狠戾，下一秒，谢忱则忽然沉着脸砸向了他的胳膊，伴随着后面不疾不徐声音，他像看蝼蚁般的倨傲散漫。

“断没断啊。”

“我还有点臭钱，买你命够不够。”

......

六点十八分，校门口的人逐渐零散，后面的乌云漆鸦鸦追上来。

林惟溪停在公交牌下皱眉地看着手机，他怎麽还没来。

六点二十分，林惟溪终于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
他走近，林惟溪嗓子里的只说出两个字：“你怎麽....”

视线扫过他轮廓，林惟溪发现他有点不对劲，脸色很差，衣服也有些乱，脖子上的黑色吊坠都是歪着的。

“你怎麽了？”林惟溪改口，说着，手替他把坠子调正。

“没什麽。”谢忱则眼皮耸下，他垂着眼，肩颈线条流畅，后颈棘突弧度性感冷厉：“等很久了麽。”

挡住马路对面的目光，谢忱则像是讨论今天天气怎麽样的平静语气，提醒她： “你鞋带开了。”

游戏

林惟溪低头, 白色鞋带松松散散的踩在地上，她哦了声，手里的水杯塞给谢忱则：“帮我拿下。”

女生蹲下身, 谢忱则眯着眼扫过对面巷口的一堆人，不用猜都能想到是谁找来的。

红绿灯隔着斑马线变换颜色, 几道视线遥遥相对，想到教室某个吓破胆子的怂包, 谢忱则扯着嘴唇耸肩，他歪头和那些下三滥的东西对视着, 抄在口袋里的那只手缓缓掏出, 竖起中指恶劣示意。

“好了，我们走吧。”林惟溪系好鞋带起身, 她伸手想拿回水杯, 目光落在男生指骨时, 她突然顿了下。

他手冷白，看着单薄, 指骨的骨干锋利, 只不过现在泛着不正常的红。

林惟溪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划过某个念头。

“你怎麽才出来...不会跟人打架了吧。”

“跟谁。”谢忱则迈开步子, 语调閑散反问。

她怎麽知道。

林惟溪蹙着眉头打量：“没有？”

谢忱则：“你想的真多。”

“那你还让我等那麽久。”林惟溪手拽着书包，胳膊碰他一下：“你怎麽补偿。”

“给你加练。”谢忱则啧了声，侧过脸问：“多布置二十道题，你觉得行不行。”

林惟溪：“......”

谢忱则用冰凉的水杯去戳她脸，浑不吝的嗤了声：“赚了还摆脸，嗯？”

林惟溪一把抢回水杯，跑开两步拉开距离, 少女回头举起手，水杯朝他晃了晃, 身后是汹涌的人潮和繁茂的樟树：“不够。”

她挑挑眉，明媚漂亮：“你再想想。”

“想什麽。”他只是记不就跟上她的步子，少年眉眼冷厉，虽然骨骼还是十几岁的青涩年纪，但他身上天然上位者的倨傲贵气盖住了。

他漫不经心地吐字：“想你在我身上花什麽心思？”

谢忱则胸腔传出一声低笑，饶有兴趣：“确实没看尽兴。”

“你可以继续。”

-

林惟溪晚上做了一套物理卷，从谢忱则那里学来的思维是有点用的，最后两个大题一模一样，她没费时间的就写出来了，比解析答案好用多了。

十点，手机收到一条来自某的短信：【明天不用找，有事。】

林惟溪盯着信息看了两秒，总觉得谢忱则今天哪里有些奇怪。

他有事，那林惟溪也不好多问，跟他说知道了。

这份奇怪持续到第二天，被同桌蔔漪的惊呼揭破。

“啊，我们学校昨晚有人打起来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