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空钰瞳孔骤然紧缩，内心的惊惧濒临极点：“不要，不要......”

女子充耳不闻，她一把掐住谭空钰的脖子，快步朝着鳄鱼湾跑去，镜头跟着晃，伴随着高溅而起的水花声，无数潜伏的鳄鱼游了过来。

镜头对準谭空钰被分食的血腥画面，视频里传来女子畅快的大笑，可笑到最后声音开始颤抖，哀伤地呜咽。

“姐姐，我终于替你报仇了。”

“对不起，这个世界都病了，没有人信我，原谅我只能用我这条命来替你讨回你公道了......”

视频在此结束，方承越沉默了良久，退了出去，新消息弹出：

【嫌疑人宋岁岁来自首了。】

***

梁嘉颂沐浴后照常窝在沙发等他，最近天气转凉，她从衣帽间抱着毛毯过来，土豆就在前头叼着一角带路。

这条小白狗倒是怪，不黏方承越反倒黏她，梁嘉颂拿这事调侃过方承越，当时方承越刚收完衣服，半笑着过来抱她，说小狗的性子随了他。

其实在一起后，梁嘉颂发现方承越并没有那麽规矩，不过血气方刚的年纪，倒也理解，只是一想起他人前清冷禁欲，人后黏糊缠她的样子，总忍不住发笑。

她撵好被角打算看下工作群里的消息再入睡，前阵子新品研发上市后便没那麽忙了，梁嘉颂每日只需要去工作室跟进一下工作进度就好。

她很早就有了创办一个属于自己的服装品牌的想法，这些年的存款再加上那几套房每月的稳定收租，所以让她有了资金底气，方承越确实是个合格的伴侣，尽管他的工作忙，但也会抽空陪她奔走，工作室的装修、营销战略和发展规划、商铺的租赁、证照的办理、设备采购以及人员招募等，方承越都有参与。

他甚至比她还要细心，虽说他的专业与服装方面并不搭架，但不得不说他在学校里长时间的逻辑思维锻炼，确实让他有能力去处理他从未涉及的领域。

梁嘉颂瞥了眼工作群，刚要退出来，微博弹出来的消息令她一怔。

#jade霸淩

这一瞬间，梁嘉颂还以为自己的陈年旧事又被挖出来了，不由得胸闷气短，直到鼓足勇气点进去，看着那一条条爆起的热搜，愣了半愣，险些以为自己不识字了。

#jade遭报複葬身鳄鱼湾

#平澜大剧院爆炸

#犯罪嫌疑人宋岁岁在警局自毙

#沙戈德里芭蕾舞团内幕曝光

#jade学历造假

梁嘉颂难以置信地翻看底下评论，无不都是对谭空钰的谩骂诅咒、拍手叫好，看样子舆论发酵已经好一会儿了，只是梁嘉颂有点疑惑他们怎麽这麽清楚死亡细节，后头才知道，这个宋岁岁把视频传到了网上，但如今已经被禁了。

梁嘉颂看着全网对谭空钰的声讨仇恨，周遭静谧，土豆乖乖地卧在她脚边，她却觉得周围吵闹得很，仿佛这些声音都沖出屏幕在她耳边回响，良久她才回过神来，仍旧感到恍惚，谭空钰死了？

钥匙插入锁扣的声音响起，土豆比她反应还快地跳下沙发，跑了过去。

听见土豆嘤嘤嘤地叫，梁嘉颂就知道是方承越回来了。

“还没睡吗？”方承越换好鞋，趿着棉拖过来。

梁嘉颂手里夹着抱枕，擡头看他，暖黄的落地灯照在她的长发上，齐刘海下的神情不太清晰：“死的人是谭空钰？”

方承越饮了杯温水，好像也没有什麽情绪波动：“嗯，捞上来的时候只剩下一些碎肉烂骨头。”

“谭空谨是不是也去了？”

“猜到你要问这个。”沙发往里凹陷，方承越坐在她身边，衬衫袖子往上折了两折，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，分撑在大腿上：“来的时候脸都白了，止不住地发抖，倒也没哭，但是一直不敢看尸体，僵站了很久，后来还是他舅舅掀开的白布，他舅妈哭着抱他，他才终于哭了出来。”

“是这样的。”梁嘉颂的声音有点凉：“第一次面对亲近的人离世，第一反应都是不知所措和难以接受。”

梁嘉颂本意只是针对这件事，但方承越忽然看过来，四目相对，两个人不约而同沉默了会儿。

“谭空钰的手机通话记录显示，她在被宋岁岁绑架时给谭空谨打了个求救电话，但是谭空谨没接。”

梁嘉颂眸色微晃，脑海闪过了某个画面。

“如果谭空谨接到了，谭空钰可能不会死。”方承越推了下镜框：“据谭空谨身边的管家说，他们原本是要去大剧院的，但谭空谨不知道怎麽中途下了车，所以谭空钰之所以选择给谭空谨打电话，肯定是以为他在现场。”

“谭空谨怎麽回你们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