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毕业论文是匿名评分，评比委员会的成员无法得知论文的作者以及导师是谁。但就像李虚所说的那样，教授们串个门，通个气，甚至不需要直说自己指导的论文是什麽选题。

只需要提一嘴，自己最近的研究方向，学术偏好，自然就能暗示其他人，自己指导的论文是哪一份。

谢小池终归无法控制，他们私下的交流是怎麽进行的。如果评比委员会铁了心要针对李虚，自然能用排除法知道，她的论文指导老师是谁。

她还想再上一道保险，却又想不到，除了把论文写好，还有什麽办法，能提高自己的论文分数。

“我也来想想办法。”费峥道，“学姐先别发愁，安心把论文写出来再说。你今晚就打算在这里构思吗？”

“对……正好陪陪阿芸。”

谢小池刚说完，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。铃声不再是应雨甜的歌，而是应雨甜最新一部电影的主题曲。

费峥认出来，屏幕上的是应世阳的号码。只是来电显示不是应世阳三个字，而是一个镂空的心形符号。

“喂？嗯，我在乌衣大街，”谢小池看了眼工作室的方向，压低声音。

“我打算陪阿芸加班……你也来？那我等他们都走了才通知你啦，或者你来接我去你的公寓。我今晚要写论文大纲呢……”

电话挂断的时候，费峥已经收拾好背包，起身告辞。

“学姐，时间有点晚了，我们还要赶地铁，就不留了。”

安朗尔康手：“啊，别啊，我笔记还没补完，我一会有问题要问小池的。小池今晚在这里待多久，我就待多久！”

谢小池无语：“我们同系还同级，你什麽时候不能问我，非要赶现在？这麽晚了，计程车也少，要是费峥跟莉莉赶不上地铁，你背他们回去？”

“小池，你干嘛着急把我们赶走？”安朗一脸怀疑，“该不会是赶着去约会吧？”

“我也要赶论文，哪有空约会？”

谢小池理直气壮，男女朋友在一起学习工作，怎麽能叫约会呢？

“走啦师兄。”费峥拎起安朗的后衣领，“你作为师兄，跟我们一起出来集体活动，不是应该保护两个师弟师妹回宿舍吗？而且，就我跟莉莉两个人，大晚上走在一起，莉莉男朋友误会怎麽办？”

“那你叫蓝亭来接他女朋友啊，他不是也在蒂恩上学吗？”安朗挠头，“你加蓝亭加莉莉，谁都不会有意见，干嘛非得拉我回去？”

“哦……我懂了”安朗突然贱兮兮地凑近费峥，看得他浑身不自在。

“你……不想吃狗粮？”

费峥绷着脸，他宁可吃狗粮，也不要待在这里到应世阳过来，吃一肚子干醋。

靠谱的学生能把导师带飞

在安朗的调度下，他自己如愿留在了乌伯宁的小店，褚莉莉被蓝亭接走。

费峥仍然郁闷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学习资料，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。

“嗳，你不是要赶地铁吗？你不跟那两口子一起走？”安朗调侃。

“我不想吃狗粮，不可以吗？”费峥对安朗报以核善的微笑。

看到费峥的这个笑容，安朗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。

噫，饑渴期的少年真不可爱。

费峥本想跟褚莉莉和蓝亭一块儿回宿舍。但安朗留下，让他有一点想看应世阳好戏的心态——有电灯泡在这里，看他今晚还要怎麽黏着小池。

然后他就发现，饑渴期的少年，比起恋爱中的老男人，真是太天真了。

谢小池本来坐在沙发上，朝落地窗外看了一眼之后，就把自己的工作地点移到了落地窗旁边。

她就地坐下，然后接了个电话，电话那头让她从沙发上拿个靠垫垫着，免得坐在地上着凉。

看到她跑来跑去，时不时朝落地窗外张望，费峥才顺着她的视线，看到落地窗外听着一辆黑色商务轿车，车窗上贴着防窥膜。

他敢拿谢小池刚才抱过的靠枕打赌，车里坐着应世阳，正像个癡汉一样看着他的学姐写论文。

“阿池，你怎麽坐到那儿去了？”周芸从工作室里探出头来。

谢小池找了个借口：“我在写论文，坐那边思路清晰一点。”

“要提提神吗？咖啡？茶？咦，你们俩也还在？你们喝点什麽？”周芸热情地问。

费峥生无可恋地看一眼外面那台明明低调，却显得耀武扬威黑色轿车，仿佛能透过防窥膜，看到应世阳挑衅的嘴脸。

“不，不了……”费峥有气无力地回答，“我不需要提神，我比较想把今晚睡过去……”

到这个学期结束，即将进入大三毕业年，李虚告诉谢小池一个好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