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什麽胃口，随便点了一个清蒸鳜鱼和一个菜心，然后又把菜单递给佟雪琴：“就这些吧。”

佟雪琴则把菜单拿给郑晗珠：“晗晗，你看看你想吃什麽？”

郑晗珠翻到第一页，指着波龙说：“妈妈，我要吃这个。”

佟雪琴凑过去一看，说：“这个不行啊，你吃虾会过敏。”

“就尝一尝，你不是给我带了药吗，我过敏了就吃药。”

佟雪琴说：“怎麽能为了吃东西吃药呢？吃药是什麽很好的事情吗？”

她把菜单翻了一页，说：“我们吃别的好不好？”

母女俩拉扯了好一会儿，才点了两个菜，然后佟雪琴才想起身边的云翘，怕冷落了她，连忙对云翘说：“你妹妹啊，身体不太好，好多东西都过敏，换季也过敏，可折腾人了。”

“长大了就好了。”云翘说，“我小时候吃虾也过敏。”

佟雪琴笑着说：“原来你小时候吃虾也过敏啊，你们两姐妹啊，还真是一个样。”

然后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：“就连漂亮都是一样漂亮。”

却听郑晗珠指着云翘大声说：“我比她漂亮！”

“都漂亮，都漂亮。”佟雪琴哄着说，“你快点菜，点完菜早点吃完，我们还要去机场。”

郑晗珠又点了几个菜，佟雪琴看菜不少了，便让服务生下了单，然后才又和云翘聊上了。

问了下云翘的成绩，又问她明年打算考哪个大学，听到云翘说準备考北大的时候，连夸云翘聪明，然后又忍不住感慨。

“现在北京的孩子鸡得很，你妹妹我是鸡不动了，就让她走艺术路线，我这次就是带她出国去参加比赛，等回来后试试小艺考，看能不能上北舞附中。”

然后又给云翘说学艺术也不容易，从小就得砸钱，这些年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和心血在郑晗珠身上，郑晗珠从小学舞，也吃了不少苦，还是云翘成绩好省心。

佟雪琴表扬云翘一次，郑晗珠就要给云翘翻一次白眼，最后直接坐到了佟雪琴腿上。

云翘忽然笑起来，说：“那我和她换？让她来宁城，我去北京，北京考清北好像更容易，说不定我还能考个历史最高分。”

佟雪琴愣了愣，不知道该怎麽回答，只有尴尬地笑了两声，正好这时菜上来了，便转了话头，招呼云翘吃饭。

云翘便也不再问，低头开始吃饭。

一顿饭倒也吃得相安无事，直到那盘清蒸鳜鱼端上来，郑晗珠开始闹了。

“谁吃清蒸鱼啊，这麽腥。”郑晗珠嫌弃那盘鱼就放在她面前，佟雪琴便叫服务生端到云翘那边去，郑晗珠一看，又闹着说自己又不是不吃，就是要吃辣的，不吃清淡的。

佟雪琴便让服务生端走去后厨加工一下，加些辣椒再端上来，然后又让云翘先吃别的菜：“你妹妹就爱吃辣的，之前带她去长沙，她可爱吃剁椒鱼头了。”

云翘放下筷子，问：“那您知道，我不吃辣吗？”

“哦，对，是的，你不吃辣。”佟雪琴怔了一下，随即叫过服务生，让他又去后厨看一下，把鱼改成一半辣一半不辣，等鱼又一次端上来了，主动给云翘夹了一块不辣的。

没想到郑晗珠抱着她的胳膊就来抢：“妈妈，给我，我要这块。”

佟雪琴只有把那块鱼夹给郑晗珠，然后又给云翘夹了一块，说：“先给你妹妹夹一块啊，她小，就是喜欢闹——”

她那块鱼还没夹到云翘碗里，云翘直接冷着脸，把手里的筷子一扔。

筷子重重摔在了桌上，这一声太响，把对面的佟雪琴和郑晗珠都吓了一跳。

“翘翘？”

云翘问郑晗珠：“喜欢吃是吗？”

然后又问佟雪琴：“就爱惯着她是吗？”

未等两人说话，云翘就叫过服务生：“把桌上的菜全都撤了，上十盘剁椒鱼。”

郑晗珠被云翘的气势给吓傻了，而佟雪琴好几秒后才意识到什麽，顿时有些生气了，站起身来沖云翘大声说道：“翘翘，好好吃顿饭，你胡闹什麽！”

然后又对一边的服务生说道：“别听她胡说八道！这十道鱼什麽价？她一个高中生懂个什麽。”

云翘没有说话，她从帆布包里翻出一张私人银行的储蓄卡，给服务生看了一眼，然后放在了桌边。

气氛顿时凝滞起来，服务生有些不知所措，而佟雪琴的表情则有些难看了。

云翘问：“不够吗？”

她又从包里拿出方鸣枫给她的那张50万黑卡的副卡，放在了这张储蓄卡旁边。

佟雪琴问云翘：“这你爸给你的？”

云翘说：“私人银行的卡，是奶奶给我的，她说别的小姑娘都有妈妈带着买衣服买鞋子，她老了，品味也跟不上年轻人，如果她陪着我买的不喜欢，让我看到喜欢的就给自己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