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恐怖一个词。

覃悦忍不住笑，两人一对视，笑得更开。

“聊什麽呢，这麽开心？”边上突然有道陌生的男声传过来，显然是在问她们。

覃悦觉得面熟，但想不起人来，只突然发现，傅元初不知什麽时候和人换了位置，这下两人中间只隔着一个施琅和这位“陌生”同学。

视线不期然碰撞后覃月脊背一僵，装作回消息，猛地低下头。

“哟，老蒋！”施琅的声音让她安心很多，“好久不见，又帅了啊！”

老蒋笑呵呵的开玩笑：“行了行了，别拍马屁，知道你差点没认出我。”

施琅也笑笑，突然话锋一转，拉过覃悦的手臂：“没呢，刚不是跟我姐妹聊天麽。”

“认识认识，这是我们理科班的大才子老蒋，”她不动声色捏了捏覃悦的手，显然并不只是单纯为了介绍人给她认识，“来老蒋，这是我铁闺蜜，覃悦，以前文优班的！”

“哎哎哎，这不咱们市状元麽，早就想认识了！”

老蒋热情地和覃悦交换了微信号，又顺嘴道：“说起来我铁哥们也是状元呢，理科的……啧，许朗星你别整天沉默，认识一下咱们一块儿玩啊？”

老蒋看向覃悦，略带抱歉：“我这哥们就这样，你别介意啊？”

这话问的……

还没等覃悦回答，那边许朗星颇为意味深长地接话：“介意我什麽？”

发现他视线落在覃悦身上，这次轮到老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
倒是施琅悄悄捏捏覃悦，轻咳一声：“哟，看来这是有故事啊？”

她和许朗星算不上熟，也好歹做了一年同学，这话没什麽出格的，也很有分。只是这种调侃语气，多少带着点旁观者的暧昧意味——

这是要直接助攻的意思。

覃悦自然能察觉到，但她做不来这麽明目张胆的事，又想往后退，赶紧堵了施琅的话口：“哈哈，那个，我们之前在火车上见过，就国庆的时候，特别巧哈哈哈……”

装作看不见施琅恨铁不成钢的眼神，她自顾自扯出笑脸。视线又忍不住落在许朗星的鞋上，确实不是之前的那双。

覃悦的心情说不上是轻松还是更沉重，总之百味杂陈。

“嗯，是挺巧的。”许朗星笑道。

长相摆在那里，他的笑容或许是出于客气，但说实话，实在太耀眼。

覃悦一时间愣住。

许朗星也因为她长久驻留的视线歪了下头，无声地询问她。

一旁的老蒋更加疑惑，开始仔细回想，自己到底有没有错过什麽关键话题。

完了。她捏了捏手心，却不知道视线要怎麽收回来才不会显得突兀。

简直是美色误人……

青春苏打

要说真有多尴尬，客观来说，原本压根也不算是什麽大事。

在旁观者的视角里，被许朗星的皮囊惑住，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，至于他本人，估计更是司空见惯。

但再怎麽自我安慰，覃悦还是不敢面对当下，搪塞两下，就拉着施琅佯装要去卫生间，绕半圈在操场另一边埋头深呼吸。

施琅一头雾水:“不是，姐们，所以咱现在算什麽？是真要上卫生间还是？”

覃悦叹气，表示自己也不知道。

施琅乐了：“什麽你不知道？你不知道难不成我还能替你知道点什麽？”

挺绕的话，处处透着揶揄。

覃悦捂脸：“啊啊啊反正我也不知道了！”

天已经快要昏下来，蚊子乱飞，看着她都这麽崩溃了，还记得掏出小瓶驱蚊水，给两人短裤下的腿都喷上，施琅笑得直不起腰。

“哎不是，咱们老校友见面打个招呼多正常！你怎麽就这麽怂呢？”

“……我刚还他鞋子没两天，刚才还那麽盯着人看……”

“不是，你那视线停留都没超过三秒吧？”

“你不懂……”覃悦把驱蚊水重新揣回外套口袋里，叹气，“算了我自己也搞不懂……”

“那我来问你？”施琅被她一句话恨不得喘十次气累得不行，“是就点头，不是就摇头。”

夕阳余晖混合着淡淡的、驱蚊水带来的青草香，两个已经是大学生的人，就这麽开始了高中时候都不玩的知识问答。

“你之前穿错鞋的时候，如果那双鞋不是你送的，那个人不是许朗星，会不会处理得更自如？”

“……”

就跟天要下雨一样，巧合是无法阻挡的事情，道歉弥补就好，当然不至于方寸大乱。

“你现在尴尬，是因为前几天刚把人鞋子穿错，还是因为刚才花癡一样盯着人看”

覃悦声音越来越低:“也没花癡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