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起话来总有股训人的感觉，但是在风月事上他的强势往往莫名带着股性的意味，让人心潮澎湃。温若摇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，觉得自己被他拿捏住了。

而每当此时顾翊礼就会加深在她唇上的吮吻厮磨，直到她被吻得快喘不过来气了才将将放开她，结尾还会在她柔软的耳垂上用力地抿咬一口，像是宣洩。

温若感受过他身体的颤栗，尤其他咬自己时似乎在寻求一个出口，她懂那是什麽表现，她心里有句话无数次在胸腔里徘徊，但一次都没问出口过——“要做吗？”

她觉得自己没準备好，觉得顾翊礼也没準备好，即使他们的身.体都是如此地渴望对方。从哥哥变成恋人，他们彼此都还需要时间去适应，尤其当这段感情还掺杂着太多明里暗里的阻碍时，进一步对谁来说都是煎熬。

这样很好，至少他们是在一起的，她的所求实现了。在国外那几年，她也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，做人要允许自己失败，允许自己努力没有回报，也要允许一段感情没有结果。她并不是悲观，只是充分享受过程而已。

后来顾翊礼来见她的次数逐渐减少，他忙于工作无暇分身，手机就成了他们唯一的交流工具，除了早安晚安，顾翊礼在处理一些不是太棘手的工作时总会给她打视频电话，也不说话，两人就各自处理自己的事情。他工作，温若也开始系统地捡起自己的设计课程。手绘、镶嵌工艺、金属材料、宝石切割、珠宝鑒赏她全都笼统地学了一遍，常常还会和微信上的那位“老师”交流。她被赞过有灵气，但基础太散，需要重建骨架，而书上的内容缺少灵气，想要设计出好的作品要走出去多见见世界，要有故事。

她曾经大着胆问过那位“老师”——您能教教吗？她自以为他们应该是这种接近师生的关系，毕竟他似乎每次对自己的问题都有回应，即使简短且不及时。

但她似乎想太多了，又是隔了好几天，那位“老师”才回她。

「我不带徒弟，平时交流两句只是顺手的事。」

「再多的时间没有了。」

成年人的回绝往往伴随着体面。

话说到这份上了，温若默默把自己擅自备注的【老师】删掉。她懂的，也许什麽灵气也只不过是看在顾翊礼的面子上对她的鼓励而已，没时间就是不想浪费在她这个什麽都不懂的小白身上，她完全理解，所以加倍努力去夯实自己的基础。她想，下次如果再t遇到这种情况她希望自己有足够的底气，请别人再考虑考虑，她会是一个值得教的学生。

视频电话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，窗外的光暗淡下去，冬至过去，白天又更长了些，只是天依旧黑得很早。

温若无比认真地在伏案学习，连顾翊礼已经盯着她看了十分钟都毫无察觉。他早就合上笔帽，在手机另一端的女人浅浅叹了一口气之后。

他看着她，发现她和小时候还是一样，认真起来眉头会微微拧着，嘴巴抿得很直，表情看上去很严肃像在生气，但其实她只是全身心都投入到里面了而已。认真有时较真，外表看上去柔软、敏感其实骨子里倔强、不服输，从来没变过。

过了一会之后，温若擡头发现天已经黑了，去看手机才发现有人正盯着自己。她合上厚重的专业书，凑到镜头前，不好意思地笑了，“你忙好啦？”

“嗯，十分钟前就忙好了。”顾翊礼擡起手表看了眼，语气淡淡的但也充满宠溺。

温若“啊”了一声，想问他是不是在这看自己十分钟的话没好意思问出口，于是“哦”了两声，拿着手机躺到床上，趴着和他说话：“现在才五点，那你今晚还有工作要忙吗？”

她眼睛有些难受，所以说着话的时候揉了揉。

“不忙了，今天休息。”顾翊礼也拿起手机，屏幕往脸前凑了下，眉目深情有些勾人，“晚上要不要出来陪我？”

他知道自己说这话对别人会造成多大的沖击麽！什麽叫“出来陪我”！温若晃了晃脑袋，承认自己被他的“美色”迷糊住了。即使看了这麽多年，亲了这麽多回，但该沦陷的时候还是会沦陷。

啧，美色真误人啊，什麽书中自有颜如玉，现实生活中看不香嘛！

她尽量压着嘴角，装出一副在两难之间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，“也行，那我们去哪？”

她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的尾音是上扬的，欢快得像圆舞曲。

顾翊礼低头在屏幕看不见的地方笑了笑，她脸上那经不起推敲的丰富表情完全露馅。工作场上他善于揭开不同人的僞装，但对女朋友他没这个习惯，只觉得真可爱，幸好是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