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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将军对我早有图谋(103)
作者:南山六十七 阅读记录
他最是言而有信,于是乎,往后的每一次亲昵,她的耳畔总是充斥着各类引诱,花样繁多。
最终,以她狼狈认输而收场。
“趁还有些功夫,奴婢再给您上点药吧,否则奴婢担心您路都走不了。”云舒的询问掐断了那些不合时宜的回忆,宋知韵擡手贴着滚烫的脸颊,低声咒骂:“该死的霍铮,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……!”
忌讳什麽来什麽。
“还在生气?那夫人打我几下解气好了。”余光骤然闯入一副志得意满的面容。一时间,整个房间落针可闻。
因主子遭受莫大委屈,云舒一点好颜色勉强不出来,臭着脸绕到另一边,扶宋知韵起来,道:“奴婢要给夫人搽药,将军请先回避。”
有云舒当出头鸟,宋知韵底气也足了,遥指着门外,口吻不善:“你出去。”
她在气头上,不宜招惹,霍铮识时务举步避让。临门一脚前,转首投一抹赔罪的笑弧:“事了之后,我任夫人打骂,只要夫人能消气。”
她叉腰向云舒埋怨:“你看他,嬉皮笑脸的,哪有个做错事的模样!”
云舒道:“您快定定心火,一会谨记着走慢些,万别扯着伤口。”
“都怨他。”
“是是是,所以您过后一定不能轻易饶过将军去。”
“对,得让他也吃些苦头。”
……
随着左右门扇的关闭,交谈声渐不可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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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稳步行驶,车厢内的宋知韵,可谓局促不安。
翻云覆雨之景记忆犹新,寻常深沉寡言之人,竟孟浪至斯,满嘴花言巧语,闹腾起来没脸没皮,不知餍足。本以为他是个银样镴枪头,倒不想误会至深,十足是位“精明强干”的能人!
而今同这位好手共处一车,往常宽敞的地方,逼仄了不少,略动一动,她的裙角便会触及他袍角;一旦天公不作美,道上遇见偶尔避让不及的行人,或者从哪驾驴车上滚落路中央碎成几瓣的瓜果,马车或急停礼让行人,或欠起来跨越路障,车上的她,则不受控地失却重心,东倒西歪,不免缩进和他的距离,极有可能和他撞个满怀;……好不暧昧。
“夫人在想什麽?”她漂移不定的眼神、越来越重的羞色,成功引起了霍铮的兴致。
非分之想犹如受惊的乌龟,“噌”一下缩了头。宋知韵强颜欢笑,为自己的清白辩驳:“只是想到一会宫宴上人多如牛毛,均为有头有脸的贵人,有几分紧张而已。”
紧张不假,实因他而起。霍铮洞见症结,不予戳穿,配合着安抚:“只消夫人时时刻刻在我的视线範围内,无人敢刁难你。”
他这般告诫,事出有因。
朝野上下忌惮他已久,处处盯着他,企图找他的错,以抨击他,夺他的权势,尤属崔国舅心心急,为打击他,大费周章在军营里安插一衆眼线,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也罢,居然在与南方水域贼寇僵持的关头,威逼利诱他们,冒险向敌人通风报信,洩露作战计划,以期将他置死地。
国舅的手段还是嫩了些,连对抗多年的劲敌——匈奴,且知道他狡诈又命大,同为大齐子民,兼同朝为官的国舅,怎就忽略了这点,更小觑了他的心狠手辣。
国舅大约是觉得为官做宰腻歪了,欲告老还乡,安享晚年了。
那起小人尽管针对他可以,把歪心思打到她身上,想都别想。
他口气隐见些微严峻,宋知韵也凝重起来,问:“好端端的,旁人何故刁难我?是不是你又行事莽撞,不将人放在眼里,招人忌恨了?”
当衆为难徐自白等人的风头才刚过,他总不能不长教训,又一意孤行,惹事人非了吧!
要命的是,以他张扬的个性,十有八九做得出来。
霍铮稍稍前倾身体,拿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,喉间迸出声声低笑:“夫人的脑子里,成日都在思谋些什麽?我行事,向来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。夫人就毫无保留地信任我一次,好麽?”
“哪里是我不肯对你深信不疑,委实是你老以捉弄我为乐。吃一堑长一智,你这个坑,掉一次就够够的了,掉两次,那我真成傻子了。”她后仰脖子,躲瘟神似的躲开他,嘴上则咕叽埋怨。
飞云楼装好人套她话一次,昨儿口吐狂言戏弄她一次,以后须当擦亮双眼,杜绝再中他的诡计。
“夫人此言差矣。”霍铮不认同,并取出珍藏多日的荷包,——她亲手赠与他的荷包,摊在手心给她看,“你给我的东西,我视若珍宝,哪怕一根线都没坏。我对它尚且如此,又怎会忍心取笑于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