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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日薄(50)

作者:小茕月 阅读记录


這就是肯去別苑的意思瞭。若谷露出笑容,再度拱手道:“沈姑娘請隨我上馬車。”

別苑的確相去不遠,依山傍水,其中亭臺樓閣,花木扶疏。

若谷將她們引至院中,道:“以免擾瞭姑娘興致,下人們皆在耳房候著,有什麼事盡可差遣。”

大致掃瞭眼院中佈局,沈月枝回頭看向他。

若她沒記錯,若谷是聞晏身邊得用的人,北下這一趟其中驚險還未可知,不將心腹帶在身邊,卻留在這做些小事……

心底莫名生出幾分惱意,沈月枝嗓音裡帶出來些,道:“我能有什麼事,你下去吧。”

大雨

若谷一頭霧水地走瞭。

倒是花描心細,看出瞭苗頭,忍笑道:“姑娘可是在擔心聞大人?”

哪就擔心瞭?分明是氣不過。沈月枝嗔瞭她一眼,眼波盈盈,道:“誰傢將你養得這般嘴碎?”

語罷,撇開她轉身進瞭堂屋。

屋內陳設處處雅致、精巧,紅木八仙桌上燃著隻不大的蓮花紋香爐,卻不是氣味重的沉香之類,而是白芷。

自從落水後,沈月枝傷瞭心肺,輕易聞不得香,容易咳喘不止。

可白芷極為味道清淡,並不會勾起她的病根,且有著祛風除濕、通竅止痛的功效。略坐半響,她思緒都清明瞭不少。

手中的米色桃紋木雕團扇輕搖著,沈月枝思及王國公府那日之事,眸光轉冷。

這件事到如今依舊是一團迷霧。

一來,要顧及王國公府的臉面,不能讓此事張揚出去,且當日赴宴之人皆是世傢官眷,查案有諸多不便。

二來,便是她並未看清那人的面孔。除瞭能斷定是個女子外,便隻記得一片水紅色衣袂和一隻尋常的鎏金絞絲鐲子。

可高門貴女最忌諱衣裙首飾同他人一樣,故而生辰宴那日女客們雖多,可細看下衣衫的顏色皆有差別。

而水紅色的衣裙,那一日便隻有隨方夫人前來楊芷穿著。

且那日她正好撞上楊芷與方文州的醜事,若說是為瞭遮掩此事而讓楊芷對她下手,似乎也能說得通。

但沈月枝卻不信。一個能想出這般狠毒計謀的人,會露出如此大的破綻。

就仿佛是故意留給她看的一樣。

這樁案子查瞭這麼久仍舊沒有結案,顯然,聞晏也不信。

花描走進來,見沈月枝搖著團扇,接過來替她扇著,問:“姑娘還熱得厲害麼?”

她傢姑娘生性怕熱,可自從落水後體虛,大夫便囑咐不能用冰。現下八月初正是一年最熱的時候,也隻能熬著。

她想起此事,嗓音也冷瞭幾分道:“那背後推姑娘之人藏得再好,也終有報應的一天。”

沈月枝沒有接話,目光清淩淩的一片。

案子多一日不結,那人懸著的心便高一分,該急的人從來都不是她們。

此事揭過不提,花描卻想起另一件事,略有些遲疑道:“姑娘既不去重光寺上香,那與聞夫人見面之事……可是罷瞭麼?”

歷來女子去重光寺,除瞭祈福,另一件事便是與未來婆母見面。新婦擇一日上香,夫傢聞訊便也會同一日去寺廟。

這是結親兩傢之間心照不宣的事情。為的便是婚前婆媳接觸一番,瞭解彼此的習性,婚後不致婆媳不睦。

聞夫人陶氏也是大傢出身,往日宴會上也隻是見過幾面,未曾有過往來。

花描顧及著這些高門貴婦也許講究規矩比旁人更多些,不免有些憂心姑娘婚後可怎麼著……

經她這麼一提醒,沈月枝方記起這件事,微微愣瞭下,鴉黑的睫羽垂下,輕聲道:“或許見與不見都沒差別……”

之前柳氏常挑她的錯處,那些太太夫人們之間早已經傳遍瞭,若陶氏信瞭,心裡已經有瞭成見,見不見她都不會有什麼改變。

“可是姑娘,也隻有見一面,方能知道未來婆母好不好相處。”花描未聽懂她言中意,見狀勸瞭一句。

經花描這麼說,沈月枝心底也有些發亂,輕輕咬瞭下唇瓣,聞晏既將她都已經安排好瞭,也該安排好他母親不是?

本預計著午後便回府瞭,可方逛完蓮池回來,天便陰瞭起來。

風大得吹得窗欞嘩嘩作響,花描擡頭望瞭一眼烏黑的天色,蹩眉道:“怕是有一場大雨。”

果然不出一刻,豆大的雨珠便落瞭下來,在簷下激起一道白茫,來不及流出去的雨水便彙成池窪。

“這雨瞧著一時半會怕是不會停瞭。”花描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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