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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日薄(79)
作者:小茕月 阅读记录
但情形好歹比沈月枝想的要好上一些。
徐婉清道:“他大婚當日便向我言明瞭歉意,隻說他與楊芷是青梅竹馬情誼不同,不會明門娶進來打我的臉,但會一直養在外宅,還望我不要為難於她。”
真是好一副“文人骨氣”,徐婉清眼底掠過一絲諷刺。
既然那方文州能勉強與徐婉清維持面上的和睦,那麼馮氏為何如此為難徐婉清?難不成她就如此想將楊芷光明正大迎進門中麼?
其中緣故如何沈月枝一時理不清,隻能對徐婉清道:“你雖還在方傢,但你婆婆如此對你,你也無需顧及顏面瞭,萬萬保全自身。”
徐婉清點頭,眸色清淩道:“我知曉,我也不是任人算計的主。”一筆一賬,她皆記得清清楚楚。
自祥雲樓回來後,沈月枝心底一直沉著鬱氣,晚膳時也隻草草動瞭幾口。聞晏自凈室出來時,她已經躺在瞭床榻上。
她側躺著,看不清臉,隻能瞧見半邊圓潤的肩頭和白皙的後頸。身後微微一陷,鼻尖縈繞上雪松氣,沈月枝知曉是聞晏,她腦子一混,回頭道:
“我什麼時候能成為誥命夫人?”
賬本
方說完這一句,沈月枝忽然像反應過來一樣,紅著臉想再側過身。一隻寬大的掌握住她圓潤的肩頭扼住她的動作。
隔著一層輕薄的衣料,掌心與她瑩白的肌膚相貼,甚至能感受到她每一次呼吸所帶動的輕顫。聞晏長長凝視著她,眉目清柔道:
“怎麼想做誥命夫人瞭?有誰惹夫人不悅瞭麼?”
語氣溫和還帶著一點細微的笑意,沈月枝耳尖熱意直往上升,男人橫臂握著她的姿勢仿佛將她整個人攬在懷中,淡淡的雪松氣密不可分地包裹著她。
床榻中光線影綽,空氣隱隱膠黏發燙逼得人心髒發緊。沈月枝長睫微斂,錯開男人的黑眸,極力穩住嗓音道:
“我不過睡昏瞭頭隨口一說,你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本朝五品以上的官員,如果功績超群皆有機會得到皇上的封贈命令,便稱為誥命。而六品以下的官員所得到的則被稱為敕命。
聞晏官至大理寺少卿,乃正四品,功績更是斐然,他自然可向皇帝請封。女子不得入仕,沈月枝被方傢一傢的無恥氣瞭一回,便驀然生出得個誥命的想法。
可氣頭過去理智回籠,沈月枝清楚哪怕她真的成瞭誥命夫人,拿頭銜去壓馮氏一行人又能奏效幾回?她仍舊無法將徐婉清從火坑裡拉出來。
既如此,這個誥命夫人做著又有什麼用?沈月枝眉尖微蹙略有愁容,如同皺起的江南春水,暈著雨柳的細弱。
攥著肩頭的掌心松開,一路向上指腹輕碰過沈月枝的眉尖,如同點水般,聞晏眉眼清淩,從眉弓到眼瞼皆是一副山水墨畫,他神色平和,道:
“也許誥命夫人不能解決的事,我可以呢?”
他目光一寸寸描摹過沈月枝的臉,語氣深遠循循善誘,道:“夫人可信我一回。”
男人素來是沉穩可靠,於今二十載他未算錯一件事,也未走錯一步棋。沈月枝長睫微扇,目光極輕極快地掠過男人的眼,心下已有瞭定論。
至高至明日月,至親至疏夫妻。她與聞晏成親不足半載,但男人已交付瞭她足夠的信任,於情於理她也該試著交出一些。
她將徐婉清的事情原原本本說出,道:“哪怕日後婉清能與方文州和離,可眼下她卻隻能生生受著方傢的磋磨。”
方傢已無恥到瞭沒有底線的地步,保不齊就打著磨死徐婉清,好迎娶楊芷進門的主意。那麼徐婉清多留一日,危險便越多一分。
聽罷,聞晏蹩眉,眉間的冷意浮出,如同料峭的雪,道:“方傢還輪不到他們做主。”
方老爺軟弱無能,傢中大小事務一應皆是方老太爺定奪。方老太爺年輕時是先帝身邊的近臣,曾未先帝擋瞭一刀,當今聖上對他禮遇有加。
方徐兩傢的親事也是由老太爺定下的。因他腿有寒疾,兩年前聖上特意賜瞭溫泉山莊讓他養病。卻不想老太爺一走,整個方傢便完全聽憑馮氏之言,至此上下烏煙瘴氣。
“蘇州路遙天遠,京中的消息未必能傳過去,再加上馮氏有意遮掩,方老太爺便更無從知曉方傢的境況瞭。”
男人指腹劃過眉眼如同描畫一般,沈月枝側躺著退無可退,反而無意間衣襟微散,露出一片白皙肌膚和漂亮的鎖骨。
她雙頰微微浮出霞色,眼波盈盈似秋水,杏眸清亮,道:“你的意思是將此事告知方老太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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