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后绑定复仇系统,炮灰她杀疯了(67)
许静怡扫过供桌后那一张张骤然变色的老脸,声音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:
“这是陈家坳三十七位妇人、孩童的联名书。”
“上面,按着她们的手印。”
“写的是她们的名字,记的是她们受过的委屈。”
许静怡站在祠堂那高高的门槛外,手中高举着那几张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联名书。
纸页在穿堂风中微微颤抖,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和鲜红的手印,如同无数双控诉的眼睛,死死盯着供桌后那些高高在上的族老。
“念啊,族长。” 许静怡的声音在祠堂里激起回响。
“当着列祖列宗的面,当着陈家坳老老少少的面,念出来。念给祖宗听听,陈家坳的‘妇德’‘族规’,是怎么把她们的骨头都榨出油来的。看看这公学,该不该修,该用谁的田产来修。”
祠堂内外,落针可闻。
陈守业的脸,由阴沉瞬间转为惨白,再由惨白转为铁青。
他死死地盯着许静怡手中那几页纸。
念出来?
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,那些宗族内部默认可以存在的规矩,那些妇人孩童的委屈和控诉,当着祖宗牌位和所有族人的面念出来?
这无异于将陈氏宗族华丽袍子下的虱子和脓疮,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。
这比砸了祠堂更让他恐惧。
这是要掘了陈氏一族维系权威的根基。
“反了,反了。” 他只能发出这样无意义的呓语,身体在宽大的圈椅里佝偻下去,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。
“族长不念?那我替您念。”
许静怡展开第一页纸,目光扫过上面歪歪扭扭的草儿二字和旁边的小星星,声音清晰地穿透祠堂:
“草儿,八岁。联名书上第一条:控诉族老陈有福家,因其母王桂花未生男丁,连续三年克扣其母女口粮,致其母饿晕于灶台,草儿冬日无棉衣,冻疮溃烂。”
祠堂外,王寡妇的哭声猛地爆发出来,带着积压了半辈子的委屈。
人群一阵骚动,无数道目光射向角落里一个面如土色的干瘦老头——陈有福。
许静怡不为所动,翻到第二页,指着上面一个粗糙的拳头图案和“铁蛋”二字。
“铁蛋代母李陈氏控诉:婆婆陈周氏,因琐事迁怒,用缝衣针扎其手臂数十下,罚其三日不许进食,此为常事。”
李石匠在人群里猛地攥紧了拳头,额上青筋暴起,看向地上瘫软的陈周氏,眼中是压抑的怒火。
许静怡的声音如同审判锤,一桩桩,一件件,将联名书上的血泪控诉清晰地念出:
“陈三婶,因丈夫亡故,被婆家强占娘家陪嫁田亩三亩。”
“春妮,十四岁,被其父以冲喜为名,强行许配给五十岁痨病鬼,收聘礼十块大洋。”
“张寡妇,被族中无赖多次骚扰,告到族里,反被斥‘不守妇道,招蜂引蝶’。”
……
每念出一条,祠堂内外的气氛就沉重一分,愤怒的火焰就高涨一分。
那些牌位上的名字,此刻仿佛也在无声地注视着这场对陈氏宗族腐朽根基的审判。
被点名的族老或脸色惨白,或低头掩面,或如坐针毡。
陈周氏瘫在地上,连呜咽都发不出了,只剩下筛糠般的颤抖。
“够了。”
一声带着绝望的咆哮从陈守业喉咙里挤出。
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,却又因气血上涌而眼前发黑,踉跄着扶住供桌才没摔倒。
陈守业知道,再念下去,陈氏宗族百年的脸面和规矩,将被彻底撕碎,踩进泥里。
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断腕般的决绝,宣告道:
第48章 被献祭的识字者5
“陈周氏。” 他指向地上那摊烂泥,“身为宗妇,不修仁德,苛待媳孙,纵仆行凶,更惹出今日泼天大祸。败坏族风,触犯众怒,罪无可恕。”
“罚。” 陈守业的声音带着颤音,却异常清晰:
“一、褫夺其‘宗妇’名分,收回管家之权。名下私产,除留口粮田一亩,养老屋一间外,其余田产二十亩、现大洋一百块,尽数充公。一半用于补偿联名书上所列受害妇孺,另一半,用于修建族中公学,由族中公议推举公正之人掌管。”
“二、于祠堂前,向列祖列宗及所有受其欺凌之族人,叩首谢罪。每日跪诵《女诫》三个时辰,为期一年,由族中派人监督。”
“三、闭门思过,非死不得出,死后不得入祖坟正穴。”
“陈有福。” 陈守业转向那个干瘦老头,“为老不仁,苛待寡媳弱孙。罚其名下良田五亩,补偿王桂花母女,于祠堂前向王桂花母女赔罪,闭门思过半年。”
“陈大富(春妮之父),卖女求财,罔顾人伦。罚其退还聘礼,解除婚约,杖责二十。所收聘礼尽数充公,并入公学修缮款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