嘟嘟和渣渣瞬间围过来开吃。

叶尔柯伸手抚摸它们的脑袋，两个忙着吃东西的小狗也不害怕，仍旧沉溺在食物里。

“过完年就两岁了，已经是成年狗了，以后不可以再捣乱。”他轻轻微笑。

楚晗在桌边沉默地瞧着。突然轻叹口气。

叶尔紧张地坐到他旁边，由于比较擅长胡闹而不会面对此刻安静的状况，心中难免慌张。

毕竟眼前的破碎都是因为自己当时的选择而造成的。

楚晗仍旧低着头吃东西，整个人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。

这让叶尔柯忽然特别怀念从前他刻意讨好自己，万事都顺从的宠溺。

如今回忆起来难免有点酸酸的。

楚晗察觉到二柯的注视，发现他根本没有动筷子，便抬头令人意外地说道：“其实你知道的吧？我对你，真的没有什么办法。”

——

原来人生也不算希望全无。

楚先生动摇的态度显然给了叶尔柯无限的动力。

自相识到如今，他已经渐渐了解那个人，知道自己小小的坚持开始抚平了两个人中间的伤痕。

由于心里他激动，大年三十回家后也没睡几个小时，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想办法如何让楚晗变得更开心。

思及那个安静的小平房，叶尔柯也不禁怀念起最初相识的日子。

故而初一大早晨就跑到格外热门的花鸟市场里，买来两株梨树苗准备栽过去，用来表白心意。

不晓得楚晗出去了还是没睡醒，院落寂静无人。

叶尔柯身强力壮，很轻松就翻越进去，拿出小铲子开始在雪地里刨土。

未想巴掌大的坑还没刨开，便有个老太太虎视眈眈地出现在铁栏外面：“喂，你干什么？！”

叶尔柯回头，发现是前不久半夜追杀过自己的那位，慌张解释道：“我、我来种花。”

“大雪天的种什么花，我看你就是个贼！前阵子半夜踩点画记号，今天主人一出去你就翻墙进去了，给我出来去派出所！”老太太气势汹汹。

“我不是小偷，您怎么光看坏事啊，没见过我进屋过好几次吗？”叶尔柯立刻凑近。

然而带着红袖章的老太太并不听他靠不住的话语，立刻无情拨出报警电话。

第56章 56 ...

大年三十晚上同样没有休息好的人, 还有楚晗。

当初是他先动的心，虽然再次被伤了，但又回来的叶尔柯所带来的温暖气息, 仍旧充满着无法描述的诱惑力。

可应该就这样重蹈覆辙吗？

毕竟对爱情的勇气比什么都昂贵，真该说拿出就拿出？

人生过了大半的楚晗一时间无法抉择, 睡也睡不着, 便在大清早打车去了城北的独立书店，打算买两只顺手的钢笔换换心情，谁晓得帐还没来得及结，便接到意想不到的电话。

“喂, 您好, 是楚先生吗？”对方礼貌地报了个地名，而后说：“这里是派出所。”

楚晗以为自己的户口或房子出了问题, 疑惑回答：“您好, 有什么事吗？”

“是这样的, 我们今早抓捕到一名到您家入院行窃的小偷, 他坚持说认识您, 却没有您的联系方式。”警察问道：“您现在有时间来指认一下吗，或者确认下自己有没有财产损失？”

楚晗愣过好几秒，皱眉问：“小偷不会姓叶吧？”

“没错, 叫叶尔柯。”警察回答。

楚晗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, 扶住太阳穴说：“我这就过去，他是我朋友，别为难他。”

——

好端端地爬进比人家院子里, 顶着大雪栽树。

这种事也只有二柯能做得出来。

飞速赶到派出所的楚晗帮他重得自由后，忍不住在街边教训道：“你到底在想什么？”

叶尔柯被大妈走了一顿，垂头丧气地说道：“我看之前你挺喜欢梨花的，想着种了你肯定会高兴，没准就能对我和颜悦色一点呢……”

楚晗皱眉说：“我是问你没事爬铁栏干什么，看不到上面有尖刺吗，万一扎了怎么办？”

“可是我没有你电话，喊了半天不开门，就等不及了……”叶尔柯的树苗在挣扎中变得奄奄一息，此时捏在手里半点头都不可爱，甚至丧气极了。

楚晗被这回答搞得没词，叹气道：“这么冷的天，种了也活不了，要在温室里用花盆培育好，春天再下土。”

“是这样吗？”叶尔柯疑惑地抬头。

楚晗无声地回事。

叶尔深深地叹了口气，非常懊恼地问：“我怎么什么都做不好呢，嘉哥老骂我坑，现在我也觉得自己是真的坑。“

瞧见他抓耳挠腮的样子，楚晗几乎是无意识地浅淡一笑。

叶尔柯却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张大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