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文蔷斜了一眼肖诚，“煮心灵鸡汤呢？听着怪腻味的。”

“但饺子是芹菜猪肉馅的，不腻。”肖诚笑道。

许文蔷只得一口吞下嘴边的饺子，边嚼边说，“鸡汤虽然腻味，但包着的到底是道理。顺其自然，也只能先这样了。”

第90章 妈，你不会死的

陈洋醒过来之后，经过医生诊断，他已无大碍。

陈龙一直都没有醒过来，警察要先把陈洋带走。

离开之前，陈洋要求见许文蔷一面。警察表示同意，许文蔷也没有拒绝，他们便在警察的见证下见了面。

偌大的会议室里，陈洋和许文蔷不远不近地坐着。两个人坐下来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，后来还是一边的警察没了耐性，干咳了两声，催促道，“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。”

陈洋仍旧不做声，许文蔷担心许艳梅一个人在病房，便开口问道，“陈洋，你想跟我说什么？”

陈洋这才抬起头来，看向许文蔷，眼底是一片死寂，“我听说许艳梅要死了，所以我想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。”

许文蔷冷笑道，“你听谁胡说八道的，许艳梅好着呢。并且你都没死，我当然也要活着。”

“警察也会胡说八道吗？”陈洋神色漠然，“他们告诉我，我涉嫌故意伤害罪，受害者除了我爸，至今仍在昏迷，还有许艳梅，因为脑子里长了个肿瘤，本来就活不长了，被我一秤砣打完，死期都提前了。

“许艳梅只要做了手术，就能长命百岁。”许文蔷冷眼看着陈洋，“陈洋，现在不是嘴硬的时候，你现在应该祈祷我妈没事，祈祷你爸赶紧醒过来。”

“许文蔷，到现在了，你还在为他们说话？”陈洋陡然拔高了声音，眼睛变得通红，“他们为人父母，就只为自己活着吗？他们有为自己儿女考虑过吗？”

“小点声！”警察在一边警告了一句。

“为人父母怎么了？他们就只为自己活着又怎么了？”许文蔷盯着陈洋问，“他们是你陈洋的父亲，是我许文蔷的母亲，他们作为父亲母亲，把我们养大，已经仁至义尽。但是别忘了，他们除了父亲母亲，他们也是陈龙和许艳梅，是两个活生生的人，你有什么道理把陈龙和许艳梅的人生捆绑在陈洋和许文蔷的人生上？”

许文蔷一脸平静，陈洋看着她，恨地牙根都要咬碎。

“许文蔷，你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，只要我活着，他们就别想搞在一起。”

许文蔷闻言叹口气，“陈洋，你总得为自己多想想。你打算把自己耗在你爸和我妈身上吗？为了他们一辈子活在愤怒和仇恨里，为了他们去坐牢，你觉得值得吗？”

听到“坐牢”两个字，陈洋一怔，但随即他又发狠道，“许文蔷，别说得好像你站我这边一样。这些年，你跟我之间除了拳打脚踢，就是骂来骂去，你以为你说几句好话，我就听进去吗？”

“你最好别听进去。”许文蔷说，“你差点要了我的命，所以我也没那么多好心劝你。我之所以答应见你，之所以跟你说这些话，不过是为了吕姨罢了。”

“你还有脸提我妈？”陈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。

“有话好好说。”警察在一边出声警告道。

“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。”许文蔷也站了起来，“陈洋，你要见我，我也见了。我最后想跟你想说的话也说了，以后——”

许文蔷一顿，“没有以后了。”说完，向外走去。

“许文蔷。”陈洋在身后嘶喊了一声。

他见她，是想跟她说一声，对不起的……

但许文蔷的脚步没有任何停顿，径直走了出去。

回到病房，正巧碰到医生过来查房。

“你们到底做不做手术，尽快做决定。”

医生说完就打算离开，这时候许艳梅开了口，“我要做手术。”

许文蔷叫了一声，“妈，你真的做手术？”

徐艳梅看她一眼，“自然是真的。”

许文蔷松了一口气，“是真的就好。”

医生却一脸凝重，“我们会尽快安排手术时间。但手术有风险，你们要有心理准备。”

“有风险也要争一争。”许文蔷说。

“反正我不会等死的。”许艳梅说。

医生看着眼前的母女俩，她们眼里都闪烁着不认命的光。那光却又不太一样，母亲眼里的光带着一股混不吝的野蛮，而女儿眼里的光，带着一股倔强的生命力。

但是单打独斗，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子。

手术定在三天后。

手术前两天的晚上，许艳梅告诉许文蔷，“在我房间的床头柜里有一张银行卡，然后我床底下还有一张。你回家去把这两张卡拿来，一张你拿着去交手术费，那一张你自己看着办吧，密码都是XXXXXXX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