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换流年(281)

等把事情都安顿好了,他坐在听涛水榭里一琢磨,就觉得沈廉这事有点蹊跷。

同样觉得蹊跷的还有太子阮宣炆,他这几日也寻思着要见一见沈廉,好好问问晋王妃的事情。但因沈廉这几日不是忙着在王府里走动,就是忙着在含章殿里伺候,都不得空闲机会。可巧昨日他下朝早,却不想竟然出了这样的事。让他一时束手无策。目瞪口呆。

但回味一下,便也察觉这事不对头。

怎的就连人带车掉进河里去了?从酒肆到沈家一段路固然要过河,可那是条阳关大道,石桥也结识宽敞,这赶车的也是沈家的老车把式,怎么就掉下去了?且掉下去以后拿车把式的尸首却没起来,沈家人只当是沉了河底或被冲走,只顾着自家老爷的后事,给了那车把式家一些银子就了事,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,这事总不对头。

阮宣炆总觉得这是有人刻意在阻碍自己追查,似乎要将一切线索掐断。

可惜,没了沈廉固然失去了一个有力的线索,但还有其他旁支线索可以追寻。虽然都只是片面,但把所有的片面联系起来,同样也能拼凑一个完整的真实出来。

阮承淋和阮宣炆对这件事标示怀疑,同样的,杨波也对身边发生的这些事开始产生怀疑。

最初的自责过去后,她开始审视这所有发生的一切,不难发现自己是被^陷害下药

了。

干壑殿里的人都只是悉心的照顾她,对发生过的事却只字不提,就像从来没发生过

一样。

银屏是出事以后来的,这些奴蜱也都瞒着她不说,固然也知道的不多。

她又在来时受过阮承琳的特别嘱咐,教她不要杨波面前提这伤心事,多多开解才

是。所以银屏不说也不问,只是每日关系自家小姐的吃饭用药。休憩滋养。

杨波也挡着喜婆的面旁敲侧击过,但这老奴婢每次都把话扯开去,并不细说。

以前沈太医还能说两句,但也大多是要她精心养身,不要在多想。对那个没了的孩子也不多说,对如何没得更是闭口不提。

现在换了陆太医,越发的不知实情底细,每次来至顾着号脉开方,不言语别的。

他们越不说,杨波心里就越嘀咕,越犯疑。

可她在千壑殿里又出不去,小产比生产还犯忌讳,不港那些奴婢们拦着她,就连银屏也不放手松手,

把她看得严严的。

阮承淋每目都来看她好几回,可看到他,她心里就别扭的慌,只顾着想躲开,不

敢见到他。

看他每目满怀希望来,又背负失望走,她也很不忍心。银屏也劝她,何故要摆着

架子?横竖也不是他的错。他对她那么好,她怎么能这么不知好歹?

她也想和他说说话,可就是不如道该说什么?

彼此见着了,怎么能不想起那个孩子来,可一想起那个孩子来,就心里堵着,什

么话也说不出了。

她也知道自己必须解开这个心结,但蒙在鼓里什幺也不知道,怎么能开解?

她必须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才行,到底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没的?是她自己身

体不好?还是有人陷害?如果有人陷害?又是谁?

有了这个心思注意之后,她每日就偷偷留心这些奴婢们的言谈举止,尤其是她睡着了以后的窃窃私语。她每日要午憩,装着睡着,其实竖着耳朵听那些奴婢们的话。

晚上也只是浅眠,留着几分清醒偷听。

一连听了十来日,也不曾听到什么有用的事情。

她们只说如何伺候她,如何仔细她的吃穿用药,又或王爷什么时候来,什么时候走,对孩子的事只字不提。

直到满一个月后,她终于可以到廊下透透风,一日坐在香妃榻上休憩,小睡了片刻,朦朦胧醒来看到旁边伺候的两个侍女也被暖风熏得直打瞌睡。她觉得口渴,就自己静悄悄起身,到里面去用茶。

刚进去就听到里面喜婆似乎在和人低语,就留了心思偷听。

因怕人发现,也不敢凑近,隔得远只隐约听到喜婆低语,直说可惜了,说那孩子已经这么大了,都成了行,就这么没了太可惜。

听她这么说,杨波差点有落泪。

她也不知道成形了的胎儿什么模样,心里只当已经是个雪白的胖娃娃,只补过小小的,一想到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,心里直发酸。

又听里面一个侍女接口,说却是太可惜了,都还是个男胎,要是能养活下来,就是名正言顺的世子,这王府里拢共到如今才两个孩子,且都是庶出,王爷早盼着这个孩子,可惜了。

杨波心里直愧疚,低下头,咬着嘴唇用衣袖抹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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