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(27)



我躺着,心里琢磨我爸妈怎么也不打电话过来,不是说孩子和父母间有那种科学不能解释的感应吗?可为什么我发生了车祸,他们却感应不到?还有肖言,爱人之间不是也应该有感应吗?我问见多识广的医生:“难道我爸妈不能感应到我正躺在救护车里吗?”医生愣了,他也许觉得,让我这种精力充沛的人使用救护车,是一种可耻的浪费。

我在医院里检查,被确诊为头皮血肿,并没伴有颅内血肿或脑震荡之类。

黎志元出现了,对医生说让我留院观察,以防万一。这次,医生支持了我,让我出院了。而那位颈部受伤的同行,留院了。

黎志元开车送我回家,他禁止我讲话,引用着医生的叮咛让我“静养”。我又讽刺他:“你怎么这么游手好闲?”黎志元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姿态:“你闭嘴。”我不再开口,闭上了嘴也闭上了眼睛。

电话响了,是肖言打来的。他说:“温妮,你还好吗?”我忽然觉得头上这个大包不疼了。我说:“本来不太好,不过现在都好了。”

我挂了电话,黎志元说:“都好了?那我再给你来个追尾如何?”我的头又疼起来。我瞪了他一眼:“你小心驾驶,我要静养了。”

我不知死活地对妈妈说:“车祸可真好啊。”妈妈怒斥我:“别胡说。再胡说,你马上给我滚回北京。”我噤声。妈妈在电话那边泪眼破婆娑,我忽然觉得自己不孝。

不过,这个车祸千真万确让我受益匪浅。医药费自然没有危及我的钱囊,而且,还有一笔不菲的所谓精神损失费的款子入了进来。魏老板放了我三天带薪的病假,毕竟,我这好歹也是工伤。除此之外,他还遣莉丽小姐给我提来了大包小包的滋补品。我在家里,顶着那一天小过一天,眼看着就要平复了的包,好吃懒做。美中不足的是,黎志元和程玄,再加上我爸妈,轮番打电话来滋扰我,还口口声声说要我“静养。”我纳闷:他们这是安的什么心?

第三十五话:我是栋梁

车祸那天,则渊在我家。晚上六点多时,他来敲我房间的门,说我上电视了。我说:“则渊,这种骗人的小把戏,和你金光灿灿的形象太不符了吧。”则渊一脸认真:“不骗你,真的。新闻上说今天一启车祸,有伤者两人,一男一女。”

我冲进丁澜的房间,嘴里叨咕着:“真的?真的?”不过,丁澜的电视上已经是有关科技发明之类的新闻了。则渊跟过来:“真的,还有你一个镜头呢。”我欢喜:“我真了不起,上了新闻了。”我像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回了房间,完全不像一男一女两个伤者中的那“一女”。

再上班时,魏老板正在和小沃前辈讨论G公司的股票。

小沃前辈从基本面技术面两方面阐述G公司一片光明,而魏老板则笃定它的股价已经没有上升的空间。我保持中立,因为其实G公司并不在我所包涵的范畴内。末了,魏老板灵机一动指着我对小沃说:“他们公司把我们温妮的头都撞了,我怎么还能买他们的股票?”我忙撇得一干二净:“老板,我没事。您要客观啊。”

其实事实上,无论是我,还是小沃,或者其他人,都不曾怀疑过魏老板的客观。他有睿智的判断,却往往习惯于给那些判断贯上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理由,譬如,G公司害我撞到了头,所以我们不买他们的股票。

小沃气不过,说:“好吧,那我们做空。”魏老板依旧反对:“不,股价虽不会涨,却也没什么机会跌。”于是,我们对G公司置之不理了。

之后的事实证明,G股票的价格的确稳稳当当地要死不活着。小沃前辈心服口服,对我说:“魏老板每天看的,听的,想的,胜过十个你加十个我。”我问:“那我们还有存在的意义吗?”小沃点点头:“百密一疏,而我们要负责那一疏。”我恍然:原来我就是个补漏洞的而已。我振作道:等有一天,我能给百密一疏的人补上了那一疏,那我就是响当当的百密而无一疏了。

上海的湿热一日胜过一日,就像我的勤力。我天天迎着朝阳上班,伴着星星月亮下班,和上夜班的cao盘手越来越熟捻,以至于他怀疑到我撞车时真的撞坏了头。他说:“索性让魏老板开着辆车带着全公司的人撞一次,都撞成你这样,智商不下降,还越来越任劳任怨。”我吓唬他:“你可千万别偷懒,要不然,我一天二十四小时两班轮番,取代了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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