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想害我(97)

原来是因为这个吗?不是为了留在宫里陪伴公主?

“黄河决堤,是不是很严重?陛下有没有责备你?”

他稍稍一愣,似乎意外我会先问起这个。“无妨,当务之急是先把问题解决。”

其实我还有好多话想问他。我想问:他们都说公主看上你了,是真的吗?那你呢,有没有看上她?在你眼里,又把我当成什么?你到底喜不喜欢我?

但是我说不出口。

虞重锐问我:“是不是还没吃饭?”

我点点头,他又说:“我叫凤鸢送过来,我们还是在那边窗户底下吃?”

凤鸢过来布菜的时候,使劲朝我偷偷挤眼睛,大概是要我向虞重锐套话。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,好像忽然失去了言语表达的能力,只能默默地低头吃饭。

虞重锐坐在我对面,我们中间只隔着一张两尺宽的案几。他给我夹了一片鹿脯,问:“你的伤口长得如何了?”

“已经全好了,就还有点痒……”我转了转肩膀,证明自己确实无碍了。

“疤痕痒说明里面还在生长,要多吃点肉才好得快。”他又给我夹了一筷子,“以后你自己也要注意。邓子射打算长留洛阳了,在南市开间药铺,有事你可以去找他。”

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?我为什么要自己去找邓子射?难道他、他又要赶我走吗?

我完全吃不下了,碗筷举在手里,只会呆呆地看着他。

虞重锐垂着眼睑不看我,说:“今日在省院,我遇到了贺主簿,他向我打听你的消息。”

第47章

“贺琚?”我现在想起他还是觉得不自在,心里过不去那道坎, “他知道我在你家?”

“他不知道, ”虞重锐诧异于我直呼贺琚之名, “只不过自你离家以来,他一直到处打探你的下落, 大约是能求的人都求遍了, 病急乱投医才问到我这里来。”

我觉得脑子里乱乱的。贺琚怎么又找上虞重锐, 家里选出来和虞重锐争着尚主的不是他吗?

“你看,其实你家里还是有人关心你、一直在找你的,”虞重锐放柔声音道, “要不要告诉他你在……”

“不要!”

我的激烈反应终于让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。

我心里憋着一口气:“告诉他,好让他来把我接回去?”

虞重锐又垂下眼睛:“先前你为我受了重伤,生死未卜,加上身上毒物来历不明,情势难辨, 我便没有告知你家人。现在真相已明, 这蛊是贵妃从苗疆带来的, 并非你家中有人下毒谋害, 你的伤也好了……”

“所以你又要把我赶走了是吗?”

“我不是赶你走, ”他耐心地温声解释道, “你是有家的,家里人也很担心你, 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藏在我这儿。”

我知道, 就算我藏得了一时, 等他和公主成亲了,宫人往来频繁,很多人都见过我,我的身份迟早也会藏不住。届时我家、虞重锐、公主三方都会十分尴尬,还不如现在我就自己回去,当做我跟他从来没遇到过。

但是,但是……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。

我把一腔无名火都撒在贺琚身上:“反正你不要告诉贺琚,我不想看见他。”

“他是你的堂兄,”虞重锐纠正道,“我瞧着……他对你倒是真心实意的关切,是可信赖的人。”

“他才不是……”我羞于启齿,“他、他对我有歪心思,我再也不信他了。”

虞重锐却并不惊讶,反而了然一笑:“难怪那回在刘夫人园中遇见,贺主簿对我敌意那么重。那他这次屈尊求到我这里来,想必是真的方法用尽、心急如焚了。”

他还帮贺琚说话,是想劝我乖乖地跟贺琚回家吗?我不想听。

虞重锐顿了一顿,又说:“贺主簿,是一位正人君子。”

正人君子?对自己妹妹有非分之想的正人君子?

我闷声道:“你别替他说好话了,我……我能看到别人心里的龌龊坏念头。他要是正人君子,那天底下就没有色胚淫贼了。”

虞重锐笑了起来:“莫非你觉得只有心如止水、灭绝人欲,才算得上正人君子?那正人君子岂不都要绝后?”

我想说“你不就是吗”,但这话好像咒他绝后似的,就没吭声。

“我问你,贺主簿可有对你做过逾越不当之举?”

那倒没有,就摸过我一次脸,他也道歉说以后不会了。但谁知道他转头回去有没有再想那些……那些见不得人的念头?他自己都承认了!

我摇头,心中却仍是不忿不屑。

虞重锐叹气道:“你呀,还是太小,叫我怎么跟你说呢?”

“我不小了!去年就已及笄,都可以……都可以嫁人了!”这话我最不爱听,生气地辩驳道,“你别总当我是小孩子,我虽然见识少,但我也是讲理的!我不懂的,你讲给我听,我不就懂了吗?”

时久小说推荐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