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娘娘是病娇(43)
送葬那日,漫天柳絮如白幡。白子秋扶着木婉清的手臂,看着皇后将那方褪色的绢帕放入太后棺椁。回宫路上,木婉清突然停在梅树下,指尖抚过枝头新抽的嫩芽:"母后临终前说,她最后悔的,是从未对那人说过一句真心话。"
暮色四合时,凤仪殿的冰魄铃又起。白子秋为木婉清卸下沉重的凤冠,却被她一把拉入怀中。"秋儿,"皇后的声音带着鼻音,"往后无论发生何事,我们都不要学她们。"月光透过窗棂,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,绣出比并蒂莲更缠绵的纹样。
木婉清话音刚落,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暗卫单膝跪地,呈上一封密函,神色凝重:“娘娘,边疆急报,敌国大军压境,陛下欲派您兄长挂帅出征。”白子秋感觉到怀中的人骤然紧绷,木婉清的兄长手握重兵,在朝中本就树大招风,此番出征,成败难料,更可能成为政敌的把柄。
“备轿,本宫即刻去见陛下。”木婉清迅速起身,白子秋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:“且慢。此时贸然前去,反而会让陛下起疑。”她展开密函细细查看,烛火映得她眉眼冷峻,“敌国此次来势汹汹,怕是早有谋划,其中或许藏着朝中势力勾结的线索。”
深夜,凤仪殿的灯盏次第熄灭,唯有密室中透出微弱的光。白子秋握着朱砂笔,在舆图上标记可疑之处,木婉清则俯身查看暗卫送来的密报,鎏金护甲划过纸面沙沙作响。“你看这里,”白子秋指着舆图上的关隘,“此处粮草补给路线,与三日前工部呈递的折子记载不符。”
木婉清瞳孔微缩,突然想起御前议事时,某位大臣言辞间对兄长的刻意推崇。“是吏部尚书!”两人异口同声道。白子秋望向木婉清,目光坚定:“此人与德妃母家向来来往密切,定是想借此次战事,扳倒你兄长,进而动摇你的地位。”
窗外惊雷炸响,暴雨倾盆而下。木婉清猛地将密报拍在案上,眼中燃起怒火:“他们以为这般算计,就能得逞?”白子秋却轻轻按住她的手,冰凉的触感让木婉清稍稍冷静。“硬碰硬只会让陛下猜忌,”白子秋凑近她耳畔,声音带着蛊惑,“不如将计就计...”
雨声渐歇时,两人终于拟定好对策。木婉清望着白子秋被烛火映红的脸庞,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:“若此次能化解危机,待战事平息,我们便...”话未说完,白子秋已覆上她的唇,带着墨香的吻里,藏着比誓言更坚定的承诺。
第18章 一切有我
三日后,早朝钟声未落,吏部尚书便捧着边疆加急奏报,言辞恳切地恳请陛下速派木将军出征。朝堂上,众臣随声附和,唯有木婉清垂眸静立,袖中白子秋连夜誊抄的账本硌得掌心生疼——那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工部与吏部的银钱往来,每一笔都指向敌国商人。
"陛下!"木婉清突然上前,凤冠流苏晃动间,将折子呈给御前,"臣妾近日听闻,工部新采办的粮草,竟比往年贵出三倍。"她余光瞥见吏部尚书骤然苍白的脸,继续道,"如此蹊跷,不如暂缓出兵,彻查此事。"
龙椅上的皇帝皱起眉头,接过折子翻看。就在此时,白子秋带着一队侍卫闯入,手中高举着缉拿的商人。"陛下明鉴!"商人吓得瘫倒在地,"吏部尚书收了敌国好处,故意抬高粮草价格,还让小人散布边疆军情!"
朝堂瞬间哗然,吏部尚书扑通跪地,额角磕出血痕:"陛下饶命!是德妃母家...逼臣下这么做的!"木婉清望着阶下丑态毕露的众人,与暗处白子秋对视一眼——昨夜,白子秋故意泄露风声,引蛇出洞,再让暗卫守株待兔。
边疆危机解除,木将军不必出征。庆功宴上,皇帝亲自为木婉清斟酒:"皇后护国有功,朕心甚慰。"木婉清举杯谢恩,目光却落在席间白子秋身上。皇贵妃正执壶为她斟酒,眼尾笑意盈盈,宛如初见那日在御花园的模样。
深夜回宫,白子秋倚在冰魄铃下,手中把玩着新得的虎符——那是皇帝为嘉奖木家,特意赐予的调兵信物。"如今前朝后宫都安定了。"她伸手勾住木婉清的脖颈,"娘娘可还记得,那日雨夜说的话?"
木婉清将人紧紧搂入怀中,唇落在她发顶:"自然记得。待明日,本宫便请旨...将你迎入凤仪殿,永不分离。"冰魄铃在夜风中叮咚作响,与两人重叠的心跳声,谱成一曲独属于她们的长歌。
晨雾未散,坤宁宫的铜鹤香炉还冒着青烟。木婉清刚将凤冠戴正,便听得殿外传来嘈杂争执声。身着茜色宫装的丽妃甩着护甲闯进来,身后跟着数位噤若寒蝉的宫娥,手里还攥着半幅绣着并蒂莲的帕子。